孟昀盯着他手中围巾看几秒,把烟丢进垃圾桶,接过围巾缠在脖子上,笑,是很单纯快乐笑容,哪怕那开心只有短短瞬。她说:“好厚啊~”
陈樾亦笑笑,站在原地看着她夜色中有些苍白脸。明明化浓妆,却很单薄感觉。可他不能再多看,也没有多留理由,于是缓缓招招手,说:“先走。”
孟昀点头。
他又多说两个字:“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陈樾点下头,他手插在兜里,攥成拳,眼睛挪去路边花坛,又挪到她脸上,说:“姜岩说你现在作词作曲。”
孟昀愣,弯弯唇:“听她瞎说,哪有那简单,实习打杂呢。”
陈樾说:“是喜欢做事吗?”
孟昀点下头:“嗯。”
陈樾说:“那就好,觉得你会成功。”
。
他很想见她,真很想见她,哪怕就面。看看她现在好不好。可她直没再出现。直到有次他去校外见个师兄,回来时很晚。
那是三月中旬,上海冬天还没走,夜里很冷。他下公交,快步走向学校小东门,无意抬头,他毫无准备就看见孟昀。
冬末春初,天气寒凉,她穿得很少,长靴短裙,裹件薄外套,立在冷风中抽烟。路灯照在她肩膀上,和树荫道将她身体切成明暗两截。
那是陈樾回国后第次见到她。时隔年零九个月。
陈樾走向校门,半路回头望。辆黑色车停在路边,孟昀拉开车门上副驾驶。车载着她远去,只剩红色尾灯漂浮在霓虹里。
在那之后直至毕业,陈樾再没见过孟昀。她甚至没来参加毕业典礼,也没来拍毕业照,说是公司派去国外短期进修。陈樾站在学校大礼堂门口台阶上跟同学们起拍毕业照时,坐在毕业晚宴圆桌前望见宴会厅觥筹交错时,觉得自己大学生活不该以这种方式画上句号——画面里没有她。
七月毕业季,喧闹过后切回归平寂。
杨谦问,谁最后个离校。孟昀毕业证书
孟昀眼睛失焦下,说:“谁知道呢?”
两人对视着,无话。风又吹来,冰冰凉。
陈樾低头,把脖子上缠着灰色围巾解下来递给她:“你衣服穿太少。”
孟昀愣愣,说:“不用,车……马上就到。”
陈樾不收手,轻声说:“拿着吧,别感冒。”
她似乎没什变化,却又明显有什不样。陈樾向她走过去时候,孟昀朝这头张望,眼睛定,定在他身上,露出些许惊讶。
陈樾主动冲她笑下。
孟昀亦极淡地笑笑,说:“你什时候回来?”
陈樾说:“个多月,没碰见过你。”
孟昀手垂在身侧,轻轻转下烟,说:“哦。最近很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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