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梯田底下朝上望,像站在绿色绝壁之中,又是另番风景。只是,回去就没那容易。上去路比下来累,且气温攀升,越来越热。孟昀走到半路,兴致消退,只剩疲累,说:“走不动。”
陈樾说:“背你。”
孟昀不舍得,说:“不要。”
陈樾说:“没事。”
孟昀说:“心疼你。”
陈樾也跟着蹲下,说,“你可以尝粒。”
孟昀讶道:“能直接吃?”
陈樾好笑:“尝下不要紧。”
孟昀伸长脖子朝四周望:“不会被逮到吧?”
“没事,人家不会跟你计较。”
:“知道。”说完心里紧,以为要露馅。孟昀却未多疑,笑说:“是,你聪明,你什都知道。”
陈樾抿唇:“你自己看,这取景框对不对?”
镜头里孟昀未露脸,抱着吉他坐在石头上,身后侧是斑驳树荫,侧是阳光梯田。她很满意,说:“你太懂吧,取景框完美,就是想要感觉。”
陈樾点录像,她就着轻抚山风唱起歌,唱完拍吉他,笑着伸手摁暂停。她拿手机时不小心撞陈樾手,镜头歪,照陈樾半边肩膀进去。而她抹笑容也被捕捉到,只露出半边嘴角,看不出什,孟昀不在意,发送视频。
两人收吉他,下梯田。这个时节,田里长满稻谷,丛丛谷子干净挺拔,青若碧玉,在风里扬起阵阵稻浪,像青色海洋。
陈樾微弯唇,说:“坐下来休息会儿?”他看到上层梯田有棵大树。孟昀看,说:“好吧,那你把背到树下去。”
“……”陈樾就笑:“好。”
树离得不远,但田埂窄,不好走。陈樾怕摔到她,走得相当谨慎,还是费番力气。倒是孟昀趴在他背上,安稳快乐得很。到树下,他脸上身上都汗
孟昀揪小粒嚼,很嫩,软软还有甜味:“吃上去点都不像米饭。像小果粒。”
她站起身,扬起手哗啦指片:“这就是稻谷!以后妈再也不能说五谷不分,分!”
陈樾跟在她后头,随口问:“另外四谷是什?”
“……”孟昀刹停,转身就打下他手臂,而后继续往前,说:“分那清楚做什,反正你知道。你知道就等于知道。”
陈樾听着她歪理,莞尔笑。
最近天气好,草木茂盛,田埂也牢靠,横七竖八曲折上下。两人层层往下走进青色海洋深处,如没入其中小舟。
走到块田前,那片地里居然结细细果。
孟昀道:“这里结果!”
“可能比别家种得早。”
她还从未见过米粒长在禾苗上样子,蹲下观察半刻,剥开包衣,里头排未成熟米粒,十分可爱:“没想到米饭是这长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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