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樾听着，问：“给谁做啊？”
孟昀：“啊？什
谁？”
陈樾：“给谁做专辑？”
孟昀说：“林奕扬。”
陈樾没讲话，吃饭。
陈樾说：“这边
人很淳朴。你对他们好，他们自然会掏心掏肺对你好。你喜欢他们，他们也会喜欢你。”
孟昀抬眸：“你在说你自己？”
陈樾说：“吃饭。”
他又做
青椒炒干巴菌，照例拣掉辣椒，给她拌米饭。孟昀吃着，惆怅地说：“回上海就吃不到。
在上海云南餐馆里就没吃到过这好吃。”
陈樾说：“你有空时候，可以回来看看。去昆明接你，给你做干巴菌吃，想吃什都给你做。”
孟昀说：“同学们再见。”
她鼻子酸，正要出教室，学生们涌上来往她手里塞礼物——手写信笺、卡片、折纸、钥匙扣、糖果、小玩具，塞她满怀。
孟昀小心抱回办公室，铺
桌子。
小梅老师经过，说：“哇，孟昀人气很高啊！”
孟昀找个盒子把礼物装好，看着课程表，想着剩下课全是跟每个班学生告别，心下就疼。
第节课，慌忙，混乱，漫长；而最后节课像上发条般，飞逝而过。
下课学生们还不走，女生趴在桌上眼巴巴看孟昀；男生们靠在椅背里敲着桌子，恋恋不舍。
孟昀说：“都好好学习，好好读书，以后谁要是考去上海，老师请你们吃饭，带你们玩。”
她把手机号写在黑板上：“大家记下吧，以后遇到什问题和困难，随时跟联系。”
学生们迅速将电话抄写在作业本上。
屋子里安静几秒。
孟昀瞧着他脸色，突然大笑：“骗你。给fantasy做。”
陈樾：“……”
孟昀凑过去：“刚是不是吃醋？”
陈樾：“没有。”
他语调平平，孟昀却慢慢地笑。
他瞥她眼，低头吃菜。
孟昀笑盈盈：“陈樾同学，舍不得走吧？”
陈樾嘴里含着米饭，给她舀碗鸡油菌汤。
孟昀说：“回去要做专辑，估计得忙段时间，不知道八月份有没有空。到九月，就没菌子吧。”
那天下班，孟昀将盒子抱回家。她坐在桌边拆信，都是些简单话，孩子们字歪七扭八：
“孟老师你真好看，希望你天天开心！”
“孟老师你唱歌真好听，不要忘记呀。是XXX，妈妈电话是XXXXXXXXXXX。”
纸青蛙，纸飞机，小玩偶，还有巧克力。
孟昀说：“他们真好呀。”
课间休息已过半，孟昀微笑：“走吧，要上下节课。”
班长：“老师你还没说下课呢。”
孟昀微吸气，说：“下课。”
班长：“起立！”
全体学生鞠躬：“老师再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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