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流畅英文完全不需思索地从她口中吐出,像母语般自然,以琛插在衣袋里手不自觉地握。
恰好她偏头看见他,朝他笑笑,对那个老外说:“Myhusbandiscoming,maybeheknowshowtogothere.”
又问他:“以琛,你知道XX路怎走吗?”
他点头,直接告诉那个老外,胖胖老外连声谢谢地走。
只剩下他们两个,默笙突然讷讷,对着他不知道说什好,还是以琛开口:“你钥匙呢?”
头数着地上格子。
红灯。他停住脚步,远远地看着她。
有很多东西没变。她还是喜欢穿毛衣,二十六七人仍然穿得像个学生。她等人时候还是喜欢边等边数地上砖格。
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。
有次她等久朝他发脾气:“都数到九百九十九,你才来!下次要是让数到千就再也不理你!”
“呃……大概掉。”她不自在地低头,不看他眼睛,“不然……就是早上没有带出来。”
以琛敏锐目光打量着她不自然表情,心里缓缓升起不知道是什滋味。
结果又次,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,冗长会议终于完后他跑去,她居然还在,这次她等脾气都没,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:“以琛,都数好几个九百九十九。”
而这七年来,他又多少次数到九百九十九?
不是没想过放弃,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千。
匆匆地走过人行道,默笙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胖乎乎老外,笑眯眯地在说什。以琛放缓脚步,徐徐地走近,隐约听到那个老外说:“……yourspokenEnglishisperfect.”
“Thanks,Ivebeenthereforsevenyears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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