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没有回音。
裴方梅素来心高气傲,为默笙低头至此已是极限,这时站起来说:“既然这样,那走。”
她起身走向门口,手快握上门把时,却听到那个直咄咄逼人年轻人平淡如水陈述。
“他们给十年,要默笙辈子。”声音中充斥着种说不出疲惫,他顿顿说,“屈从于现实温暖。”
裴方梅先是怔住,然后才明白这就是她要承诺,她回过头。那个站在落地窗前年轻人笼罩在层
她说话底气如此不足,以琛已经不屑辩驳。起身打开窗户,外面清新空气下子涌进来,从十楼窗户向外看去,天高云淡,视野空旷,以琛烦闷稍减。
父亲死时以琛不过十岁,年幼他虽然聪明,却不足以解成人世界复杂。只记得有天放学回来,早上还好好父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医院,已经没有呼吸,紧接着本来就孱弱母亲病故,他顿时成无父无母孤儿。幸好父亲邻居兼战友收养他,所有缘由也是长大后他才渐渐清楚。
以琛父亲在八十年代末向银行贷款投资房产,然而楼房造到半时,银行由于信贷政策改变,要提早收回款项。彼时赵清源正是Y市银行行长,地方银行行长有权批示是否要提前收回贷款,何父多方活动,赵清源终于同意给他续期,然而转眼这笔款子却没下文,何父活动经费打水漂,造半楼顿时变成烂尾楼。这时建筑队和材料商上门要债,何父在躲避中不慎从未造好楼上摔下去,当场死亡。
而那时只吃不吐赵行长后来却平步青云,直官至市长。他虽然没有直接导致以琛父亲死亡,但无疑是连串悲剧源头,阿姨经常看着电视里讲话赵清源对他说:“以琛啊,等着,坏人会有坏报。”
以琛无法忘记当得知默笙竟然是赵清源女儿时自己万般复杂心情,荒谬、愤怒、可笑,无数汹涌负面情绪在看到默笙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朝她发泄出来。也许这其中还夹杂着对自己自厌,因为就算那个时候,他竟然还是不想分手。
那些时激烈话自己说出来也觉得心痛如绞,默笙呢?
而且自己几乎……是立刻后悔吧。
以琛眉间微拢,往事不堪回首。那时候他还年少,再少年老成也只有二十岁,尚不懂得怎控制隐藏自己情绪,现在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。
主人身上散发着明显逐客信息。裴方梅发现自己来这里完全是错,如果他无意报复,她出现只是多此举,若他真要报复,如今她又能阻止什?
可是毕竟不甘心就这无功而返,她放低声音柔和地说:“希望你能给个承诺,虽然和小笙不亲,可毕竟还是她母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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