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野看她半晌,笑出声,也没说什,把饼干接过来撕开,塞块到嘴里,又给她剥个凉薯递过去。
程迦张嘴就咬,路天气燥热,吃凉薯最解暑。
彭野嘴里含着饼干,“和上次吃样吗?”
程迦说道:“样甜。”
彭野看眼沙漠夕阳,只剩丝光亮,温度比正午下降不少,但空气仍然燥热。
程迦抬头,“说车要加油。”
彭野笑容放大。
程迦又补充道:“你也样加油。”
小麦田边搭个茅草棚,彭野把车停在棚子后边,对程迦说:“你先吃点东西,再给林丽打电话。看那边有家包子店,去给你买点面食。”
说着解开安全带。
程迦问:“钱还剩多少?”
“看看。”彭野说着,伸手去摸裤兜。
车前边有个黑乎乎小孩赶着几只白山羊路过,他又抬手握住方向盘。程迦探身,手钻进他裤兜,把钱股脑儿搜刮出来。
都是又旧又脏纸币。
巧。百,五十,二十,十块,五块,块,样张。
傍晚,彭野和程迦到达木子村。
木子村是典型沙漠村落,人少地稀,遍地黄沙。房子多由石头砖瓦搭建,除黄便是灰,少有其他色彩。
村民住得分散,老远见不着人。村里只有条主干道,眼能望到尽头。经过村口家招待所,彭野拿下巴指指,商量道:“在这儿落脚?”
程迦探头看眼,招待所门口破旧灯箱上写着:“主”宿30元“免”。
程迦说:“别住。”
彭野说:“过会儿个人去,保证给你把相机拿回来。”
程迦咬着凉薯,吸口汁水,有会儿没出声。
彭野见她垂眸不语,声音不经意低点儿,道:“个人去更安全,也方便。”
程迦平静地抬起眼睛,说:“知道。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这儿不行。”他
程迦拦住他道:“不想吃。”
“你今早就没吃什东西。”
程迦把钱塞回他裤兜,说:“车上不是有凉薯嘛,吃那个就行。”
“那怎能饱肚子?”
程迦转身从背包里翻出两筒饼干:“这个能吃饱吧?”她出发时在机场买,直没心思吃,幸好没扔。
“还剩百八十六。”程迦说。
而她找金伟要来六千则分不能少地要给那群“车主”。
彭野道:“够咱们回去。”
程迦说道:“还要加油。”
彭野说道:“好,加油干。”
车缓慢靠近,彭野扭头瞧着,道:“是不太干净。”
程迦说:“费钱,过会儿拿相机,不就立刻离开吗?”
彭野摸着鼻子笑笑。
程迦问道:“你笑什?”
“咱们是真穷。”彭野说着,手指轻敲方向盘,微踩油门驶过那家招待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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