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脸一白。
彭野说：“当我没问。”
安安反而静下来了，慢慢开口：“他赚那么多钱，或许……犯了经济诈骗之类的事。”
彭野看着她表情，问：“你知道他赚了很多钱？”
安安微紧张地揪一下膝盖，没逃过彭野眼睛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哥哥。”安安蹲到草地上，抱紧自己的腿。
彭野垂首，她埋着头，肩膀发颤，人却没哭出声音。
他也蹲下来，“怎么说？”
安安捂住眼睛，颤颤地抽气，“前些天，有警察找我，问我哥的事，什么都问。从那之后，我哥的电话就打不通了。”
彭野心里有数，但还是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我现在在你们保护站对面的公路上。”
彭野穿好衣服走出站，安安站在深夜的高原上。
他几步慢跑过去，皱眉道：“这时候过来，太危险了。”
“我搭了医院一个病人家属的车。”安安语气还算镇定，眼眶是红的。
高嘉远看着照片里程迦的眼睛，平静的、空洞的。他回头，海蓝色的被单上，程迦双腿白皙，像雪一样。
程迦睁开眼睛了，看着他，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
高嘉远俯身吻她的眼睛，程迦别过头不让，“你走吧，我累了，想睡觉。”
“我会给你刺激，让你不累。”他跪坐起身。
程迦踢他，“滚。”
上海。
高嘉远搂着程迦的腰，从她包里摸出钥匙。
程迦扶着门板，推他胸膛一把，可手上没半点力道。
开门进去。
程迦拦在门廊里，抓着门板，声音很低，气息不稳地道：“我家不进外人。”
彭野没逼问她
彭野没搭话。
“我哥好些天没联系我了，我也找不到他，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。”
彭野问：“你怎么想？”
安安拿开手，露出红红的眼睛，“什么怎么想？”
“你认为你哥出了什么事？”
安安一脸委屈，不吭声。
彭野也不擅安慰人，指指头顶的星空，“心情不好，就抬头看看。”
安安于是抬头，望着夏季灿烂的星河，一瞬间，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。
彭野没劝慰，同样仰望。
过了不知多久，安安低下头，哽咽道：“我不知道跟谁讲，只能来找你。”
卧室门突然被推开。
“程迦你没……”方妍站在门口，傻了眼。
青海。
彭野准备睡觉时，接到安安电话。
“彭野大哥……”安安一开口就哽咽。
高嘉远捏住她的手，轻易把她收回怀里。他把她打横抱起，一脚踹开门。
屋里没开灯也很亮堂。
进了卧室，高嘉远看到床头墙上巨幅的程迦照，黑白色，她趴在丝绸上，手撑着头，撩拨头发。
他把程迦放在大圆床上，程迦筋疲力尽，沾着床就闭了眼。
落地窗没拉窗帘，天光朦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