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负着伤,在阴暗下水道里走不知多少公里,打晕个特警,换他衣服,才勉强躲过劫。
S.A.Yan!他真小看他。
伊凡看眼后视镜,后座年轻人侧着脸静默着:“先生,您应该像以前那样。这些已经计划周密事情,您本不应该亲自到场。”
亚瑟望着窗外,半晌,才寂寞地说:“只是,又想她。”
伊凡无话可说,隔好久才道:“早知如此,您当初就不该遵从您父亲命令,杀她父母。”
他因为受伤,嗓音略显绵弱,却掩不住天生低醇:“是,太小看他!……也太小看她。
她……长大。”
伊凡听出他语中寂寥,有些动容,换语气宽慰道:
“那个S.A.以前就坏过们事。这次要不是他出现,计划应该万无失,C小姐也会被带回来。没想到C小姐去银行,他也跟着。这形影不离……”
料到话说错,又生硬地转回来。
女孩像小松鼠样拖着心爱松果点点,窸窸窣窣地离开。破败地下走廊里,重新陷入静谧。
废墟中遗留人脸色苍白,缓缓睁开眼睛,眸子如黑曜石样漆黑幽深,敛敛瞳,带着刻骨铭心恨与痛。
春末原野,青青翠翠,开着繁复花。
远山天蓝,阳光灿灿。
他心情阴郁得像南极漫长冬天,极夜里永远看不到光明。
“他们背叛组织,必须死。”他戴着墨镜,看不清表情,“包括她哥哥,也是。”
伊凡沉默良久,道:“可是,C小姐现在,也是背叛组织。”
亚瑟不说话,
“原计划让安珀他们带着密码箱里东西和C小姐,远远开枪引爆城市下水道。可谁能料到他居然会近距离引爆,他真是个疯子。”
亚瑟始终沉默。
他也没料到言溯竟然会在重伤情况下再度冒险,就为个赌,赌次抓获他机会。当真是个疯子,却也是个很聪明疯子。
言溯进来之前就把下水道事情告诉警察。爆炸后,警察很快搜查过来,下水道几个出口都有人提前把守。
要不是当时甄爱喊声惊醒他,他只怕真被抓获。
灰色公路是条长河,在春天原野上流淌。
黑色SUV静止在路边,亚瑟戴着大大墨镜,遮住半张白皙脸,只露出下颌弧线,硬朗又流畅。
他脚边放着套特警制服和张假面,这是他逃离爆炸现场方式。
“先生,您这次太轻敌。”驾驶位置上坐着个稍稍年长男子Evan(伊凡),他满身肌肉,连说话都很有力气,但话语间尊重与臣服也显而易见。
亚瑟靠在车后座阴暗里,脸色苍白地望着窗外。外边颜色如此活泼,他神色依旧不起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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