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淡一笑,平静的语调里,极尽了讽刺。
“临死时居然对我说要过得幸福?你有什么资格?你难道不知道,因为你,我的人生早毁了?”
言溯见她上来将她抱进怀里,紧紧蹙眉,深深无力:“Ai,不要压抑,如果想哭,就好好哭一场。”
她靠在他怀里,呆呆望着天空,泪水不停地流,可偏偏没有表情,哭不出声。她根本不会放声哭,从小就被训练成了没有情绪的机器人,她不会啊。
她轻轻道:“我没有难过,也不想哭。我只是恨他们,他们是坏人,还把我变成了坏人。”
消键,你却选黑色!”
伯特贴近她的耳朵:“因为我们littleC其实想杀掉妈妈呢。哈!她和我们一样,骨子里都是恶魔。”
“你不该死吗?”此刻,甄爱望着黑暗无边的天与海,唇角微扬,“我真的,恨死你了。”
她身子单薄,在夜风中立得笔直,居高临下藐视着脚下的石碑:“呵,最邪恶的科学家,把我的生命钉在耻辱柱上,把我的生命变成一段只有受难的苦行,竟还有资格教育我。”
“我不能哭,这是懦弱;我不能笑,这是引诱;我不能期盼,这是不坚定。我不能吃甜食,不能穿有色彩的衣服,不能有洋娃娃,连头发都只能束马尾。”
他握着她的头发,贴住她泪湿烫的脸颊:“你不是,Ai,你不是。”
她缓缓摇头:“我是。我是他们的孩子。因为他们,我才过得那么辛苦,东躲西藏抬不起头;因为他们,我要带着全身的罪恶替他们还债。他们痛快地死了,我却要活着,一天天做那些永远没有尽头的试验。不能停止,不能迷茫。解药不出来,每个因他们而受难因他们而死的人命都要算在我头上。”
她简单而平常地叙述着,像是描
夜风卷起她的白裙黑发,在夜中拉扯出一朵凄美的花。她背诵着母亲的教导,淡漠得没有一丝情绪,却字字揪心,“我不能高兴,不能生气,不能反抗,不能不听话。因为所有的情感都是欲望,而欲望是一切不幸的根源。”
“可我被你训练得那么听话,那么会做实验,我对人生一点儿期待都没有,为什么我还是那么不幸?”
她深深低下头,仿佛肩上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得她永远直不起来。她声音很轻很缓,没有起伏,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,可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,泪流满面。
“我吃了亚瑟的糖果,你拿鞭子抽我;我不想待在实验室,你罚我跪墙角;伯特拉我的手,你把我关黑屋。那时我才多大……4岁。我拼命尖叫哭喊,你都听到了。我那么小,你却忍心……”
“可,你自己才是最邪恶的。现在我不听你的话了。我会哭会笑,会吃糖会穿彩色还会编头发了,你打我啊,罚我跪墙角关黑屋啊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