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,还是少年时,约莫十二年前,十二三岁言格就长得白白净净,很好看。或许,看上去也很好欺负。
第次遇到他,是在放学后马路边。离放学过去很长段时间,林荫路上很安静。他独自立在公交车站,被群隔壁学校高中部混混盯上。
他们找他要钱,他不作声,直静静地看着混混们。
混混们被他眼神惹怒,认为他在蔑视他们威风,要教训他。还没动手,被路见不平甄意看到。中学小女生抽出包里棒球棍,三下两下把高中生们打得嗷嗷叫,四下跑开。
“嘁,敢欺负们学校同学,找死啊!”甄意冲
“你怎能把留在那里?”
“计时,十秒。”他继续前行。
“你是精神病医生?”甄意哼声,“医者不自医。”
言格不答,也没半点欣赏她玩笑意思。
甄意瘪嘴:“果然适合你麻木不仁性格。”
她脚酸,很努力地稳住,不让自己摇晃。
路灯下,她莹润脸蛋近在他鼻尖唇角,细腻得几乎透明。她犹不脸红,跳跳脚:“喂,啄木鸟,你快点儿啊!”
言格脸寸寸发烫,浮起微红:“甄意,你羞不羞?”
那时,他脸红,很窘迫呢。
甄意沉在久远回忆里,忽听声轻响,有谁阖上门。她思绪再度颤。
他安安静静走着,她哼着歌儿跟在身旁,就这样穿过宁静而暧昧斑驳夜光。
她忽然问:“言格,你有啄木鸟厉害吗?”
他侧过头来,低眸看她,眼神在问:什意思?
“字面意思啊。”
“……”他完全不好奇。
“嗯,律师,符合你多管闲事性格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。
甄意脚步顿,他怎知道她是律师?因为林子翼案子太引人关注?
他上自动扶梯,招呼不打就走。甄意白眼:还真是点儿没变!
她转身离开,脑子想起刚才言格话,多管闲事。她稍稍出神,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,他们会怎样?
……
回过神来,只有她个人傻傻站在走廊里,言格早没人影。居然把她催眠,人跑?
浑蛋!甄意简直想咬人。
她急忙拉开安全门,追上言格,故意大声:“浑蛋催眠师,占便宜就跑。”
有路人侧目,可言格没点儿反应,头也不回,跟不认识甄意似。
甄意拉他:“说你呢!”言格停下,看眼手臂上她爪子:“哦,是占你便宜吗?”
她小跑到他前面拦住去路,他略思量,止脚步:“干吗?”
“给你个机会,证明你比啄木鸟厉害。”
他不理解,但也不问,安静看她。
她尽全力踮起脚尖,昂着头,小脸凑近他唇边:“你把脸当树好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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