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应该觉得委屈,可她不觉得;现在,没资格委屈,她却想哭。
言格时也无话。甄意从没和他说过
“有事?”波澜不惊,不像平时嬉皮笑脸。
言格默然,这话把他问住,他仿佛也不知为何唤她。“甄意,你在生气吗?”
“是!”她才不要装没事,“为什不告诉?”
“……你没问。”
“你……”甄意说出个字,鼻子就酸掉。
“梦想只有句,长大,嫁给初中部2年1班言格!”
全校哄笑。
“甄意,加油!”她认真给自己打气,昂着头走下台。
训导处从此取消梦想演讲,顺带罚她扫个月操场。
分离八年,她再没爱过他人,哪怕是点点喜欢。她以为,他也不会。
她不知该怎接话,看洗手台水哗啦啦地冲,安瑶细细苍白手在水下遍遍揉搓,她说:“安瑶,你手洗好几遍。”
“职业病,总觉得不干净。”
“哦,很多外科医生都有洁癖。”
“不只外科,像言格,也有很重洁癖。”
甄意心像被揪下,很酸。
言格静静看她。走廊灯光下,她脸格外莹白,典型南方女孩,肌肤很细腻,和多年前她无数次把脸凑近要他亲时候样,脆弱,娇柔。她气得眼睛都红,像强忍着不哭。
这叫他意外,他倒是不知道他背景问题能把她气成这样。
他迈开长腿,往她身边近步。“并非故意隐瞒你。”他听见自己在解释。
甄意气极反笑:“你私事不愿拿出来说,不算隐瞒。况且也没问你。你还是以前那样,不问,你便什也不会让知道。那时……”后面话说不出口。
她心尖发凉,像起风。
甄意次又次长长地呼气,胸中浑浊凝滞感觉却怎都挥之不去,像被人打巴掌没还手似,憋闷死。
这种想发泄感觉,呵,她真是很多年没体会。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。
绕过拐角,就见给她心情拢上阴霾男人也在走廊上,西装笔挺,俊颜白皙。
甄意目不斜视,点点和他走近,然后,擦肩而过。心莫名落下,像松口气,释然又失落。
身后,言格停下来,侧身看她:“甄意?”
安瑶关水龙头晾手,忽然说:“甄意,给做伴娘好吗?”
甄意实话实说:“别人吧。觉得尴尬。”
安瑶也不强求。两人再无话,各自离去。
婚讯。甄意心在发麻。
她记得中学升旗仪式,每次会让个学生上台以“梦想”为题发表篇演讲。有天轮到甄意,她穿着校服,戴着红领巾(入团太迟)站在主席台上,在初中部高中部几千名老师学生面前,举着拳头,对着话筒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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