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解读无压力,跑到他前面去,背着手,随着他的前进一小步一小步倒退,笑容大大的:“刚才啊,你说我听,我问你答。你的世界我愿意听,我的疑惑你愿意解。谁也不无聊,谁也不枯燥,难道不是很搭?”
他不作声。这个问题,他早发现了。她和他,很契合,很完满。
甄意见他没反应,不满意:“你说,是不是呀?说呀!”他抿抿唇,极轻地点了一下头。
她
“如果许茜可杀可不杀呢?”言格看她,“查出胃溃疡,就给她换疗法,让她活命;没查出,就用正确却危险的疗法杀死她。”
甄意一怔,这样的随意轻率,比蓄谋杀人还恐怖:“言格,你别这么说。我觉得安瑶不像是把人命当儿戏的人。”
“是不像。”言格淡淡评价。
“你刚才不是看她的表情判断吗?”甄意努力帮安瑶说好话,万一她真这样,言栩该多可怜。
“常人很难掩饰微表情,即使掩饰一种,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。所以我相信她。可就像我说的,凡事没有绝对。”
说,专业的医生能通过口腔观察时,她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下看,嘴一直在抿,有想拿手捂住的趋势,这是深切的羞愧。我挑明了怀疑她。她惊愕,瞳孔放大,愤怒。可随即转化成隐忍的羞惭。”
“等一下,”甄意听得入迷,打断,“即刻就变换表情,难道不是伪装?”
言格垂下眼睫,瞧她,神色微妙:“和你想的相反,真正震惊的表情相当短暂,即使看上去保持着,其实微表情已经和第一秒不一样,多数会变得空茫、呆滞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甄意更心虚,在他面前装惊讶装了成千上万遍……全被看穿了么。
“我说最后一句话时,语气强调‘不要沉溺自责’,她听到‘自责’,肩膀紧绷,又放松下去。因为我说中她的心思,她觉得刺痛却在潜意识里稍稍宽慰。”
甄意不作声了,究竟是怎样,也只有安瑶自己心里清楚。
她沉默一会儿,忽然笑了:“言格?”
“嗯?”
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很搭?”
“……”果然,任何时候她都能转移到这个话题。他无声看她,眼神在问:请论证。
“言格,你好厉害。”她看着他俊逸的侧脸,赞叹,真心觉得他从容分析的模样太帅气太性感。
言格撞见她星星般的眼神,一贯淡然的人微微不太自在,挪开眼神去。“看客观证据,病历上记录,安瑶坚持给许茜做钡餐。这是事实。钡餐的精准度不是她能控制的。这也是事实。所以,目前我偏向相信她。”
“为什么是偏向?”
“任何事都没有绝对。总会留有微小的其他可能。”他自然而然地说。
她拿他较真的性格没办法,可她也较真起来:“那你举一个微小的可能给我听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