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“她情绪变化前,谁在和她说话,说了什么?”
淮生眉毛拧成一团,疑惑:“没什么特别。”
“你觉得不特别。”
言栩木木的,问题几乎私密缝合:“她为什么玩斗牛?她有心脏病,你们为什么不阻止?”
淮生道:“她脾气太大,拦不住。”
言栩低眉细想,听见言格淡淡研判的声线传来:“她当时在发脾气?”
甄意微愣,觉得他真是敏锐得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。
“嗯。”
“死者在住院,你为什么带她出去?”
甄意听到半路,觉得不对,才发现言栩不用人名,全用身份代称。
淮生还未开口,淮如见他太累,替他回答:“许茜爱热闹,很疯很贪玩,听我们要去酒吧,吵着要去。她说身体很好,是父母大惊小怪强迫她住院。我们就没在意。她一直都是大小姐脾气,我们都习惯了,她想干的事,谁都阻止不了。”
甄意插嘴问:“之前淮生和徐俏出去,许茜也会吵着跟去?”
淮如一愣,迟疑的工夫,淮生回答:“是。她和俏俏很亲,到哪儿都跟着。”
子和陌生人说的最长的一段话,他不太适应,垂下眼睛,停顿一下,又努力抬起来,看着淮生:“你能理解吗?”
淮生点头,不顾淮如的劝阻,决定回答问题。他也问:“你能理解我失去爱人的悲伤吧?”
言栩沉默良久,很诚实地说:“不能。因为我的爱人没有死。”
“……”甄意轻轻摸了摸鼻子。
言栩不觉自己的话不对,问正题:“死者那晚为什么逃出医院和你们一起去酒吧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她本就爱赌气。前一刻还好好的,立马就变脸。”
“谁惹她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言格停顿半刻,换个说法:“你说她前一刻还好好的。”
言栩继续:“那晚她怎么会喝酒?”
“她玩了斗牛表演,下来后就有很多人给她送酒。”
言栩皱眉不解。甄意解释:“酒吧里男人对女人印象不错,就会送酒,许茜在斗牛上表现得好,自然吸引注意。”
言格听言,稍稍走神:他没给她买酒。
淮如帮腔:“许茜是富家女,性子倔。她非要喝,我拦都拦不住,还要淮生劝她。但……”
“我们没让茜茜去,她非要跟着。那天是我和俏俏想去。俏俏身体越来越差,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……”淮生说到此处,哽咽得发不出声。
病房里悲伤弥漫,只有言栩脸色刻板,不动容,除了是个长相极其秀美的男人,没有一点儿表情。他只揪他的关心点:“这不是你第一次带她溜出去?”
“对。”淮生因为病痛,脸色苍白,“她怕以后没机会,让我隔一段时间陪她做一件……”
言栩不关心,打断:“死者是你女朋友的闺密?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