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去言格身后,不穿高跟鞋了,就发现他背影很高。他语速微快,字字清晰:
甄意到医院时,育婴室外面拉起警戒线,围观者好奇地张望。警察全聚在一起商讨对策。
言格也在,双手插兜立在走廊里,隔着玻璃,看着育婴室里咿咿呀呀的小豆丁们。他在和周围的警察说话,甄意只看得到他利落的眉梢,长长的睫毛,鼻梁高挺,下颌线条完美。
侧脸也英气逼人。
他分明是认真而专注的,话说到一半却无端停下,仿佛感应到什么,回眸朝她这边看来。面色还带着片刻前工作时的清冷严肃,黑眸湛湛,清凛而不可靠近。
甄意没见过他这样生疏的表情,莫名一僵。可转瞬即逝,他看见了她,眼神就缓和下去,脸色也是。短暂地看一秒,扭回头去了。
请假期,陈默准了,但让她放假前再完成一项工作。她签了一份保密协议,和摄影师易洋一起跟着警署去做新闻记录。
警署和电视台法制频道常有合作,甄意并不奇怪。她很有兴趣,接到通知时兴奋地问:“为什么是我,因为我有相关的专业背景吗?”
陈默斜她一眼:“因为没人想去。”
“……”
警署那边的联络人是司瑰。甄意和易洋了解初步情况后,和警察一起观看他们提取的案发医院录像。
几个法证人员进进出出。有位女警在安慰悲伤的婴儿父母。婴儿妈妈哭诉,他们和任何人没有交恶,实在不会有人偷走孩子来报复他们;且他们是工薪阶层,不是富裕人家。
林警官见了司瑰,和她说情况:“从监视器里看,嫌犯长发宽衣,女人打扮。但法证员根据育婴室和安医生办公室门口的脚印分析,嫌犯是男人,左脚受过伤,身高在175cm到180cm间。”
“男人?”司瑰讶异,从犯罪概率上来说,偷婴儿的绝大多数是女人。
“对。可能他有异装癖,也可能只是伪装。但偷婴嫌犯大多为女人,我们不能排除他精神有问题。”
甄意恍然大悟。所以研究精神与犯罪的言老师也来了。
育婴室内,小婴儿躺在各自的摇篮里,或蹬脚或睡觉。半路,出现一个长头发宽衣衫的疑似女人,抱起其中一个婴儿飞快离开。育婴室里小宝宝们丝毫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甄意想,偷婴儿这种事,虽不常见但也不少见。警署里已形成一套科学规范的破案方法。估计这次记者的作用就是记录警察们的英明神武。
但很快出现下一个监控录像。
高个子看不清脸的疑似女人抱着婴儿在医院里行走,有位医生开门上走廊,正好撞见她。医生看见她手里的孩子,试图接近婴儿。一瞬间,那人手里亮出来一把刀,箍住医生的脖子把她拖走。
那个医生是安瑶。她和一个婴儿一起被绑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