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她拢进怀里,眸光幽深,言不发。
渐渐,夜黑。
“言格……”怀里人蠕动下,喃喃。
“怎?”他从渐睡迷梦中睁开眼睛。
她笑笑,却没声音。不记得要说什,却似乎,还记得言格。
所以,她忘他,也不要紧,他有足够时间和耐心,陪着她找回渐渐流逝记忆。
深城二月天空,那高,那深,安静得像亘古宇宙。
言格抬头望眼窗外天空,像看着自己已知未来,不带惊惶,不带绝望。
这次危机,就交给他个人。至于她,由他给她个最美好梦境。
他就把它当作份礼物吧,给甄意礼物。
什也没发生,安然听着她欢乐声音,若无其事地擦拭着杯盘。可那瞬,他脑子像有什东西轰然爆炸,片刻后,成废墟,空白,苍茫,满是灰尘。
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和自己心境。
不要紧,只要她还活着,任何困难,都可以解决。
他不知道卞谦给甄意用药目是什,孤儿院小组实验已经圆满成功。他这算是最后收尾,还是给甄意这个完美实验品份“奖励”?
因为甄心依附就是在记忆里,如果想彻底地让甄心消失,便只有这个方法。
晚上睡觉时候,她钻进言格怀里,嘟着嘴撒娇:“们明天不住这儿好不好?”
“回K城吗?”
“反正不住这里,你怎会订这里客栈,看上去阴森森,像上世纪鬼屋。”
言格贴贴她柔软脸颊:“好,听你。不住这儿。”
“唔,你真好。”她仰起头,在他嘴唇上用力亲口。
其实,他不介意甄心存在,可他知道甄意介意。
他还记得有天晚上甄意捂着眼睛呜呜地哭泣:“知道你无所谓。可只要有甄心,周围人,家里亲戚,都会对有所顾忌。全世界,包括,都时刻提心吊胆,怕她万会冒出来发疯。她直都在那里,在们看不到地方窥探们,她随时都会爆炸。想要小宝宝,想和你生小宝宝,可有她在,不敢。她会伤害小宝宝……”
而现在,她会忘他。
言格眉心极其轻微地颤下,这瞬间,有丝撕心裂肺般疼痛,从心底最深处席卷到四肢百骸,缓慢而深刻。
可,或许,这样其实会对甄意好。让甄意幸福,后顾无忧,安安心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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