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,这儿哪有棉花?”
“觉得六七十斤差不多。”
“九十斤肯定有。”
七嘴八舌讨论下来,话题突然转,
“那老人背得九十斤?看你都不定背得动。”
宋冉说:“看着好像很重。”
李瓒忽问:“你猜,有多少斤?”
宋冉猜不出:“不知道。……你看得出来?”
李瓒又看眼,思索:“八十斤吧。”
宋冉对重量没概念,她捋捋帽檐下汗湿碎发,问:“八十斤是多重?”
以前看电影时总奇怪为什地雷有这大BUG,每每让主角逃脱。原来是编剧设计。
下午四点多时候,分队清理出条安全通道。随队东国兵在通道旁设线做标记,又派人去村子里通知当地人。
大家收拾好仪器工具往回走。
野外工作整天,大家都累得够呛,路沉默无声只顾赶路。早上来时轻松劲儿都没,只剩疲乏。
天空万里无云,蓝得像海;太阳仍然炽烈,曝晒着漫山遍野。
到下午时候,小分队排出十三颗地雷。全部拆引信,溜儿齐刷刷摆在地上。
宋冉蹲在旁拍照,见李瓒把地雷分成两排摆放,问:“有什区别吗?”
“这六颗是绊发,这七颗是压发。”
宋冉举着收音话筒,问:“压发是什?”
“踩上就爆炸。”
“九十斤老子背不动?信不信现在把你扛起来。”
宋冉:“…
他将她从头到脚看眼,说:“差不多个你这重。”
“……”她小声,“才没那轻。再说,觉得那个袋子也没那重。”
旁杨队插话道:“觉得比你重,怕有百多斤。”
原来这两人对话大家都听见。杨队发言,士兵们开话匣子,议论纷纷:
“哪有那夸张?五十斤吧,那里头或许放棉花。”
经过处山坡,漫山小麦田像金子般海洋。宋冉眼尖,看见个包着汗巾穿着民族服装老人,他佝偻着腰,背着麻布袋在田埂上缓缓而行。
老人瘦骨嶙峋,背上麻袋却分外壮实,像个大胖墩儿,将他压弯腰。
宋冉打开摄像机拉下镜头,对着收音话筒轻声言语:“路上遇到个当地老人,他背着个大麻布袋,可能是……粮食?”
李瓒听,抬头望去,粗衣布裤老人行走在蓝天麦田间,像幅油画。
他眯眼分辨下,说:“是粮食。上午过来时候,他在山那头田里割麦子。”
“那电影里那种呢?”
“电影?”他扭头看她。
“电影里演都是踩到以后要松开才爆炸。”
“那是松发。”李瓒说,“般出现在电影里。现实中几乎不用,都是踩就炸,哪儿有时间抒情。”
“哦。”她恍然大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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