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你呢?”
“上次来撤侨见过。所以……”
“什?”
“想能不能做点儿什,让这切早点结束。不过……”他极淡地弯下嘴唇,那笑容却没有半分笑意,反而有些苦涩。后面话也没说完,撂在那里。
宋冉安慰:“今天虽然伤者多,但死者少。如果在
能逃早就逃,留下都是走不掉;无钱无势,毫无退路,只能漠然站在原地,等待命运降临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李瓒走下台阶,坐到她身边,递给她小块沾水绷带。
她仓促看他眼。
“擦擦脸。”他说。
他脸上破几处伤口,衣服上也沾着血,但人看着没什大事。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她:“怎?”
宋冉望向他,张张口,却句话说不出来,扭过头去,眼泪就哗哗而下。
李瓒原地站两秒,走上前来,看看正在接受治疗江林,再看看哭得不成样子宋冉,愣半晌,又低声问遍:“怎哭?”
宋冉垂着脑袋不回答,胡乱抹把眼泪,转身就跑出去。
……
。
目光所及之处,那些受难者伤口仿佛在她身上对应部位撕裂着。她快疼死。
她路过个盖着白布人,颤抖着掀开去看,又吓得迅速阖上。
“对不起!”
到处都是哭声,她也跟着哭,边哭,边拨开重重人影去寻觅。
宋冉擦擦被泪水糊住眼睛,又把脸颊抹遍,白色绷带很快沾满灰土。她低着头不说话,很难过样子。
李瓒看她半晌,又看向远处,轻声说:“江林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宋冉撕扯着手中绷带,心里千回百转,却无话可说。
满心哀怨,纠结成句:“是哭今天每个受伤人。”她卷着手中湿绷带,下下用力擦着脏兮兮手指,说,“今天……太惨。”
“以前没见过。”
宋冉坐在医院后门台阶上,脸上泪痕已干,沾满烟灰尘土。
后门街道上人来人往,看上去些都很寻常。
个男人跨坐在摩托车上,跟路边香料店里老板聊天;个女人牵着对儿女走过,小孩子欢快地唱着歌;公交车站旁,两三男女等着车,表情漠然。
大家早有准备。这天迟早要来。
叛军和恐怖分子势力已渗入南方。
终于,在走廊尽头出现熟悉迷彩服和军靴,还有那衣服上鲜红国家标志。
那士兵躺在移动病床上,整个人在抽搐,两个医生摁着他胸口给他止血。
宋冉冲过去,是江林。他胸前血肉模糊,人却还是清醒,痛得整张脸都扭曲。
宋冉整颗心被撕扯道,不敢多看,捂着嘴转过身,眼泪不止。
泪眼模糊之际,却见李瓒拎着包绷带站在几米开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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