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荒者们知道没有希望,沉默地拖着无力双腿慢慢走开。
宋冉没有看他们,仍在包里翻找,跟上发条停不下来似。
“别找。”李瓒走上前去,将她从后备箱前揪开。她脑袋扎得很低,闷不吭声。他又将她拉到车前,塞进副驾驶。
李瓒回到后备箱前,自己眼睛也是红。他低头用力擦下鼻子,把里头包收好,盖上盖子,走上驾驶座。
他坐半分钟,扭头看;宋冉没有哭,表情空洞看着车窗外。
宋冉也开后备箱,翻出袋子从驻地里拿来散装零食。
然而杯水车薪。
宋冉抱着饼干等零食分发给大家时,心阵阵发凉,她不敢面对队伍后面排着那群人。
“你们再等等。”她跑去后座上找,找到几块化巧克力,包花生,包糖果和话梅,全送出去。
有人拿着食物走。剩下更多饥饿人们还抱着希望,站在原地,安安静静地望着他们,满目凄凉。
哪面是安全。李瓒怕引起混乱,没带步枪下来,只有腰后别着把手枪,他谨慎地用手压住枪托,随时准备。
宋冉也将后背交给李瓒,防备地看着慢慢围上来人群。
最先靠近是个中年男子,快有宋冉父亲年纪。他指指宋冉手里背包,苍老脸上挤出丝乞求表情,双手合十地向她哀求。
宋冉战战兢兢看李瓒眼,征求他同意。李瓒抿着唇点头。宋冉给他袋面包。那人捧着面包,深深鞠个躬,缓缓走。
而围上来人群在他身后排起队。
李瓒沉默发动汽车。
李瓒声音很低,几乎抬不起头,说:“对不起,没有。”
“还是再找找吧。”宋冉再次跑到车边,从后座行李袋找到后备箱设背袋,所有箱包都翻个底朝天。
“没有。对不起。”她忽然哽咽住,再开口眼泪就出来,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,她低着脑袋,直摇头,“对不起,真没有。对不起。”
上天知道,她多希望此刻包里衣服全部变成面包。可没有,连包包隔间都翻过。哪怕是再给她包薯片也好。
“对不起,真没有。”她不敢看他们,只是低着头固执地翻着包,眼泪哗啦啦往下掉。
李瓒松开宋冉手腕。她立刻把背包拉链拉到最大,将里头面包全掏出来个个发给他们。接到面包人深深鞠躬,个不懂事小孩儿也被她妈妈摁下头。
宋冉无法承受他们卑微谢意,根本不敢与他们对视。
而她包里存量不多,也就七八袋。下子就空。
李瓒说:“还有些压缩饼干。”
他快步走向汽车。车里有枪支弹药,刚才他为防万,把车锁。他开锁,在自己行军包里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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