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锋握住他肩膀,将他转过身来,问:“没戴助听器?”
“戴。”李瓒说。
陈锋仔细看,他右耳里边确塞嵌着个很小肉色助听器。
陈锋没再多说,刚想叹口气,又憋住。
电梯到,两人走出去。
个月后,身体他处伤在顶尖医生治疗下逐渐好转,但双耳听力损毁严重。上头给他请最好专家治疗。然而次次手术后,虽有听力稍微恢复迹象,严重耳鸣和头晕几乎要废他。
专家们次次试验,次次束手无策。
他像台次次被维修机器,濒临极限。
如今,转眼已过去三个月。美国,是他最后救命稻草。
圣诞节刚过,纽约市寒风凛冽。
陈锋指导员直记得九月二十六号那天。
七月流火,夏去秋来。梁城正是气候宜人,天高气爽。
下午三点多,他突然接到来自驻东国维和部队指挥部电话,是罗战打来,说李瓒出大事。
他被颗近距离人肉爆破炸弹炸伤,命悬线。
罗战当时没有更多消息,只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,并通知李瓒家人。
杰克逊医生从个月前开始负责李瓒治疗,这次李瓒过来,是
陈锋立在医院缓缓上升观光电梯里,楼下是纽约市繁华街道,街上派节日气氛,可他无心看风景。
李瓒站在他旁边,面无表情看着虚空,窗外风光像流水样从他眼瞳里划过,不留半点痕迹。
陈锋忽想起李瓒刚被送回国时候,日日地躺在病床上,明明醒着,却闭着眼,不愿意和外界有任何交流。连很多天,他句话都不说。直到有次护士给他换衣服,陈锋看到他后背上跟蛛丝网样密密麻麻伤疤,触目惊心,才能隐约想象到爆炸那瞬他经历什。
陈锋说:“阿瓒,别怕,会治得好。杰克逊是全美最好耳科军医,他之前给你做手术不就很有效果,能听见点声儿吗?慢慢来,会好。”
李瓒没应,动不动。
听到“通知家人”这四个字,陈锋便清楚事态严重性。
那个下午,陈锋几乎急疯,四处找人打听,托人帮忙。直到深夜才断断续续拼凑出整条线索。
李瓒离爆炸物太近,当场昏死过去;送到临近战地医院抢救,颅内受损,肋骨断裂,刺破肝脏,小腿骨折,更别提多处脏器受损和皮开肉绽外伤。如果不是防护服,他早就丧命。
上头命令是无论如何要把人抢救回来。战地医院能力有限,当地军力第时间用直升机把人运去邻国首都,召集最优秀专家医生手术,抢救十几个小时。
李瓒受伤严重,昏迷周才醒;而后伤情反反复复,数度陷入危急状态,半个多月后才渐渐稳定,转回国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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