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从那年开始,显然是觉察出这个看着长大孩子已经到情窦初开年纪,渊开始处处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——他不再陪她起读书骑马,不再和她起秉烛夜游。很多时候,她腻上去,他就躲开,因为她去得勤,他有时候甚至会离开王府里隐庐,连几天不知所终。
换做是般女子,对这样显而易见躲闪早就心知肚明,知难而退。可十六岁少女懵懂无知满怀热情,哪里肯被几盆冷水泼灭?然而毫无经验她却不知道,感情如同手中流沙,越是握得紧,便会流逝得越快。
那夜,她想方设法,终于把渊堵在房间里。
“不许走!……有话要对你说!”十六岁少女即将进行生平第次告白,心跳如鼓,紧张而羞涩,笨拙又着急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有什话,明天再说。”显然看出她不对劲,渊态度冷淡,推开她便要往外走,“现在已经太晚。”
下之意,轻声喃喃,几不可闻地叹口气,“都知道……”
是,在她遇到渊时候,这个居住在赤王府隐庐里鲛人已经两百岁,也已经是个英俊温柔成年男子——那,他曾经遇到过什样往事?爱上过什样女子?那个人后来去哪里?而他,又为何会在赤王府里隐居?
这些,都是在她上辈子时发生事情,永远不可追及。
传说中鲛人生只能选择次性别,就如他们生只能爱个人样,旦选择,永无改变——这些,她并不是不知道。可是十六岁情窦初开少女却勇猛无畏地冲上去,以为可以挑战命运。因为那之前,她人生顺风顺水,几乎还没有得不到东西。
可奋不顾身地撞得头破血流,却只换来这样结局。
眼看他又要走,她心里急,便从头上拔下玉骨。
那是她在离开九嶷神庙后,第次施用术法。
用玉骨做画笔,笔笔地描画着自己眉眼,唇中吐出几乎听不见轻微咒语。
当玉骨尖端寸寸地扫过眉梢眼角时,灯下少女容颜便悄然发生改变——那是惑心术。用这个术
时间都已经过去两年多,原本以为回忆起来心里不会那样痛。可是,想到那糟糕混乱夜,渊那样吃惊而愤怒表情,她心里就狠狠地痛下,如同又被人迎面扇个耳光。
其实,那夜之后,她就该死心吧?
那年,她十六岁,刚刚出落成亭亭玉立少女,明眸皓齿,顾盼生辉,艳名播于西荒。几乎每个贵族都夸赤王独女美丽非凡,简直如同朵会走路花。
"阿颜是朵花?”父王听,却只是哈哈大笑,“霸王花吗?”
“父王!”她气坏,好容易忍住鞭子挥出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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