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嬤嬤颤下,抱紧少女单薄肩膀,“别乱说!郡主你那好个女娃儿谁会下得这个手呢?”
“师父定下得。他心可狠着呢!”朱颜呆呆地想会儿,忽然又道,“如果真到那个时候,……可不甘心就这样被他杀掉!定会反抗!”顿顿,又垂下头去,嘀咕道:“可是,就是拼命,也是打不过他啊……怎办呢?”
她迷惘地喃喃,神色时而痛苦,时而决绝。
“唉,郡主,既然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办法,就先别想,”老嬷嬷轻声劝慰,“好好休息,吃顿饭,睡觉。等有力气再去想——”
朱颜颓然坐下,呆呆沉默片刻,才点点头。
声音道,“嬷嬷,该怎办啊……”
看到她心里那股火焰已经渐渐微小,不再灼人,盛嬷嬷终于小心地走过去,将手轻轻放在少女肩膀上,安慰:“不要急,郡主——世上任何事,总会有办法解决。”
可听到嬷嬷温柔抚慰,朱颜却在那瞬间哭起来:“不……没办法解决啊!……刚才在这里想好久,看来是怎也没办法!”
她呜呜咽咽:“你知道吗,师父……师父他不要!”
师父?盛嬤嬤心里震,没想到郡主这样失魂落魄竟然是和另个人有关——郡主在十三岁之前曾在九嶷山拜师学艺,她也是知道。只是自从回到天极风城之后,那个她口中师父便再也没有出现过,所以年深日久,渐渐地也就不以为意。
“那们去吃饭?”盛嬤嬤试探着问,把她扶起来。
朱颜没有抗拒,任凭她搀扶,有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。不时就到餐室,里面已经摆好丰盛饭菜,有她最爱吃松茸炖竹鸡。然而朱颜眼神涣散,神色恍惚,喷香鸡汤喝在嘴里也寡淡如水。
喝着喝着,她仿佛微微回过神点,忽然开口问:“对,那个小兔崽子呢?”
“嗯?”盛嬷嬷愕然,“郡主说是?”
“当然是苏摩那个小兔崽子啦!”
可到今日,又是忽然来哪出?
看到郡主哭得那伤心,盛嬷嬷不由得着急,却又不敢仔细问,只能轻轻拍着她肩膀,叹口气:“别急,慢慢来。”
“师父今天和说,要和恩断义绝!”说到这里,她泪水就再也止不住,“……可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表情,太吓人!呜……怎求他,他都不肯回头看眼……呜呜,……”
盛嬷嬷安慰她:“他只是气头上说说罢。”
“不,不是!你不知道师父脾气!”朱颜抹着眼泪,身子发抖,“他从来言出必行!既然他说要恩断义绝,那就说到做到!下次如果和他为敌,他……他就真会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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