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菀诧异地接过来看眼,却是支上好
殷夜来忍住胃里翻涌,屏气口喝下去,用手绢擦擦嘴角。
春菀看着她喝下去,这才收杯盏,又道:“刚刚楚宫那边有信来,说玄凛皇子行去她们那里。”
“楚宫烟月?”殷夜来喃喃。
“是,”春菀低声,递上物,“这是那边姐妹传来消息。”
“哦。”殷夜来淡淡应句,拿过来看看,“难为她们如此用心。”
看着这堆钱!”
“哥!”殷夜来临窗唤声,然而清欢却是头也不回地去。
她独自凭栏,怔怔地看着雨幕,微微咳嗽,心绪缭乱──缇骑找他,究竟所为何事?莫非是慕容家大公子主意?还是真又有什大案子要查?他这次去到底是凶是吉,又何时能再见面?
离那场猝不及防噩梦已经十年。
那场变乱之后,并肩长大他们分隔两地,甚少联系,有着完全不同人生。如今,她成叶城花魁,他成空桑剑圣,越走越远,年度见面时候往往也不知道说什,只能随便把酒说说风花。
那不是信笺,只是张薄薄丝绢,上面字写得极其潦草,色泽殷红,香气馥郁,似乎是女子在宴席间隙里,偷空用簪子蘸胭脂盒里胭脂匆匆在丝绢上涂抹而成。上面写着几行字,说是席间些谈及敏感话题,以及各位高官权贵秘闻。
殷夜来默不作声地看完,便将那张丝绢扔到窗外檐上。冰冷冬雨密密洒落,字迹转瞬化开,洁白冰绡上沁出团殷红色胭脂痕来,宛如美人唇色。
她咳嗽几声:“明日你发个密信给他吧。”
“是。”春菀低声回答,顿顿,道,“不知白帅这次海皇祭回不回来。”
“应该不回来吧,听说前方战事吃紧──对,”彷佛想起什,殷夜来打开梳妆匣,“把这个拿去给玲珑阁,给打支赤金累珠凤簪来,不要计较工费物力,只求美轮美奂便是──记住,得用这个琢成珠子,串成凤嘴里那挂流苏。”
人和人之间,即便曾经多亲近,最后也只能落得如此?
她默然想着,忽然又觉得阵寒意逼来,不自禁地打个冷颤,毫无来由地阵心跳,彷佛有什在夜里紧盯着自己。殷夜来猛然回头看向窗外,然而外面只有雨帘细密,檐下红灯飘摇,并无半个人影。
“小姐。”身后传来细细禀告声,却是春菀站在帘外,“您药煮好。”
殷夜来从春菀手里接过药,只闻,便蹙起眉头。
“今日血蝎份量放得多成,味道有点重。”春菀轻声解释,“如今是冬至,天地大寒,小姐应该提前注意些才是。瑶草份量倒是少,只放半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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