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人没有说话，线条冷硬
侧脸
动也不动，只是监视着脚下空桑西海舰队动静。半晌，才淡淡说
句：“这样做，至少会让她心里觉得好受些吧？”
“嗯？”凝有些不解。
“三天后她就要带着神之手出发，这去可能是生离，也可能是死别。”羲铮声音平静而克制，“无论如何，分离之前，
不想她心里有负担。”
凝侧过头，看着这个讲武堂出来优秀军人，眼神变变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叹息声，默然无语。
身离开——羲铮背影孤独而沉默，走入人群，转瞬淹没在灿烂朝霞里。
那刻，她竟然觉得心如刀绞。
片刻后，广场上传来阵鸣动，架风隼从大地上掠起，俯瞰着碧海上密密麻麻空桑人舰队，轻灵迅捷地上下掠行。
坐在操纵席上那个鲛人已经老，重伤初愈，水蓝色长发上洒满霜雪，然而双眼睛却还是澄澈如婴儿。鲛人凝侧过头，轻笑：“主人可真是个不会说谎人哪……她会相信
？您爱上个年纪足够做您曾曾祖母鲛人傀儡！”
“凝，要知道个傀儡，是不会主动发现并提出疑问。”羲铮仿佛不知道怎回答，脸色有些尴尬，只能蹙眉低声道，“不要多话，不要让人发现已经暗自替你解除控制事实——否则会被军法处置。”
片刻后，苍老鲛人喃喃：“活千年，还从未见过冰族里战士有着这样柔软心啊……辜负这样颗心，她不会觉得愧疚？”
“集中精神吧，凝！”羲铮蹙眉，俯视着脚下碧海，那里万舰待发，集结如云，“元老院有令，要趁着白墨宸还没有从云荒返回，迅速出击，打乱空桑人部署，好让冰锥趁机穿过封锁线——
“呵，”那个叫做凝鲛人操纵着风隼，在碧海上翱翔，语气愉悦，“放心，没有人知道上次您在替疗伤时候，还顺便给解除体内傀儡虫——真是奇迹！除那个跟随破军潇之外，是九百年来第个获得‘意识’鲛人吧？您为什要这做呢？”
羲铮颔首，低声：“只是觉得……”
停顿瞬，他终于道：“如果当时刺客来袭时候，你不是被傀儡虫控制，也就不会差点被杀——不想这样事再发生在你身上，凝。”羲铮转过头看眼白发苍苍鲛人：“觉得恢复意识你，才能更好和并肩战斗！”
凝微笑起来，湛碧色眼睛里有活人才有光辉。
“谢谢您，主人。你给予选择权力，也定然会为您战斗到最后刻。”她看着羲铮，“不过，现在舱里没有第三个人，主人，您就不必掩藏自己心。那很累——知道您是非常爱她，为什要说那个谎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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