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被震下,清欢握着那本账簿,定定地看着那个青瓷坛子,时间说不出话。清欢脸色渐渐缓和,而他身后傅寿看到那个坛子,眼里泪却瞬地落下,掩面哭得再难抑制。或许是从未亲眼看到过这切,帝都大火至今,她至今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孤高冷清、风华绝世夜来就在那里面,变成抔冷冷灰烬。
那刻,就算她心里对那个女子有过怎样复杂情绪,都已经幻化为无尽悲伤。
“妹子,是个万里挑好女人。”清欢贯粗鲁语气有些颤抖,低声,“只可惜她这生很不走运,始终没有在对时间遇到对人……年轻时她等过那个小白脸,但对方在关键时候扔下她;后来她遇到你,又等你生——你现在才斩绝过去,又有什用?”
他看着白墨宸,咬牙道:“她生都未能正大光明跟你走在日光下!”
这句话就像是鞭子,抽得白墨宸猛然颤,说不出话来。许久,他才低声长叹:“逝者已矣,但活着人总要继续生活下去——至少可以用下半生来好好侍奉母亲和弟妹,令她在黄泉也有所安慰。”
你他娘就这样跑?账簿呢?妹子死,莫非你还想私吞送她陪嫁?”
“账簿?”白墨宸愣下,苦笑着:“原来你是为这个而来?”他转过头,看眼岸上十二铁衣卫首领,道:“北战,前日交付给你那个盒子可在身边?”
“在!”北战探手入怀,拿出个盒子。
“交给这位九爷吧。”白墨宸道。
北战认得这个胖子正是日前闯入墓园人,但是不敢违抗元帅吩咐,双手托着盒子上前几步,交到清欢手里。
“母亲和弟妹?”清欢看着船上那三个人,忽地怔,“你……要带他们起回家?”
“是。”白墨宸点点头,“起回九里亭,铸剑为犁地过辈子。
清欢哼声,老实不客气地拿过盒子。里面是本厚厚账簿,密密麻麻记满字,还夹着无数房契地契飞票——他飞快地翻看遍,发现丝毫无损。
这本来是清欢半生积累产业,他在赴京对付命轮组织时候将毕生财富托自己转交给夜来,而夜来最后孤身折返帝都,这东西便留在船上。
这是笔惊人财富,以富可敌国形容也毫不为过。然而白墨宸只是淡淡道:“这东西事关重大,本来想派可靠人送回给你,既然如今你亲自来取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。”
清欢也不客气,哼声:“算你还是个男人。”
“权势财富,这些如今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,”白墨宸苦笑着摇头,将手里青瓷坛子微微举起,“九爷,来和夜来告个别吧,或许从此后天涯永隔,再无相见之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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