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活人,只是缕魂魄而已。”她仿佛知道他疑惑,点点头,又道,“不,确切说,只有三魂,还没有七魄,还是个不完整、无法进入轮回灵魂。”
“……”慕容隽无法接上她话,茫然。
眼前女子不过三十许光景,清丽无双,气质恬淡,脸色有些苍白消瘦。她坐在轮椅上,长长头发和衣角垂落下来,无风自动,纤细手指抚摸着膝盖上横着把剑——那把剑没有剑鞘,没有剑身,只有个银白色圆筒剑柄,上面吞吐着凛然寒芒。
是。这个女子,他早就已经见过。
在那本落满灰尘空桑古籍《六合书·往世书》里,她作为个平民女子、被收入只有帝王才能列入《本纪》卷,并不与其他剑圣并列——因为她不仅是空桑历史上赫赫有名女剑圣,同时也是遏制破军、令空桑复国元勋之。这个病弱纤细女子,以毕生之力为弱者拔剑、为家国战斗,足以和其他君主样名垂青史、光耀千秋
光下剪影,就这样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古墓最深处。她不知从何而来,坐在石床边低头看着他,抬起手搭在他腕脉上。虽然看不清她表情,慕容隽心里却忽然阵安定和清凉,似乎是有股清泉注入四肢百骸。
“那……那你是谁?”他虚弱地喃喃,“为什救?”
“因为你是慕容修后裔,而且得到过族人帮助,和有着太深缘分。”那个女子微笑,继续按住他手腕,“不过,就算你是个路人,也不能让你死在这里——在这座古墓里,不曾让任何个活着人在面前死去。”
“你古墓……”仿佛有道闪电掠过心灵,慕容隽脱口惊呼,“天……难道你、你是……”那刻,他被自己大胆想法震惊,不敢说出来。
难道,面前这个影子,居然是空桑女剑圣慕湮?
仿佛知道他想什,那个纯白色剪影微笑起来。
那刻,如同水墨晕染开来,片白色渐渐化开,手足清晰,美丽淡雅五官悄然浮现。那个穿着白衣女子坐在轮椅上,微微低头,凝望着石床上他,松开按着他腕脉手指,关切地问:“怎样,感觉好点?”
身体里那种撕咬感觉果然已经平息许多,慕容隽完全说不出话,只是怔怔抬着头看着她,仿佛生怕自己眨眼,眼前幻象就又会瞬地消失。
“你很奇怪能看到,却看不到其他切,是?”白衣女子微笑,“那是因为你双眼,已经在那场血祭里被怨灵毁掉——从此后,你再也看不到阳世切,你视线将永远只能留在冥界里。这是惩罚。”
“那……”他终于能说出话来,有些迟疑,“你难道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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