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双足都仿佛被铁镣铐住，僵硬得无法动弹。说不出
恐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，将他包围，没有出路。他知道自己终将被所有人遗弃——包括他族人和敌人。所有人。
“师傅！师傅！”他脱口大喊。
没有人回答他。榻上鲛人傀儡依然昏迷，怀里是失去血色单薄如纸脸。
有什
东西蹭到他脸上。然而平日只要有异物近身
丈便能察觉军人、直到那个奇怪冰凉东西接触到肌肤，才有些木然地转过头去——双黑溜溜眼睛在肩上看着他，同样黑色小鼻子凑过来、嗅着他脸。
是只蓝色狐狸，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，软塌塌地爬在他肩上盯着他，蓝色眼睛里依稀还有困倦表情，显然是小憩中被他方才大喊惊醒。
己已经完全
解和掌握师傅性格和心思——却不曾料到、那样看似优柔软弱、近乎无原则善良背后，竟还曾埋藏过如此烈烈如火真性情。
“是。”不由自主，他声音再度恭谨地低下去，然而眼神微微变下，轻声，“五十年来，元帅都没有忘您。”
慕湮粲然笑，清丽眉间闪过剑客才有傲然杀气：“
不管什征天军团，什帝国元帅，也不管什霍图部，什反叛——这般上天入地追杀群手无寸铁妇孺，被看见，……”
声音是忽然中止，血潮从颊边唰退去，空桑女剑圣悄无声息地跌落地面。
“师傅！师傅？”云焕眼睁睁地看着慕湮毫无预见地忽然委顿，那惊非同小可，他再也不管自己身上伤，右手按石床挺身跃起，闪电般抢身过去将跌落人抱起。
轮试探蜻蜓点水般嗅，仿佛确认来人身份，蓝狐眼里懒洋洋疲惫扫而空，忽然兴奋起来，欢喜叫声，猛地凑过来。
“去。”认出是师傅养小蓝，云焕依然只是木然挥手、将那只挡住他视线狐狸从肩头扫下去。苍白脸上还带着最后扬眉时微笑，那是温婉淡然她生中难得见傲然侠气，宛如脱鞘利剑——然而瞬间便枯萎。切来得那样忽然，就像场措手不及袭击、在没有反应过来
然而，只不过个瞬间，却居然已没有呼吸。
“师傅？”那个瞬间，他只觉再也没有站立力量，重重跪倒在地，头脑片空白。
怎会这样？怎会这样？……师傅死？怎可能？
他曾受过各种各样训练和教导，起码知道十种方法、可以对这种猝死人进行急救。然而那个刹那，头脑里竟然什都想不起来，他抱着那个瞬间失去生气躯体，呆若木鸡地跪在原地，感觉眼前下子全黑。
那是他童年留下、记忆里永远难以抹去沉闷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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