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弟弟,虽然成年后更加冷郁,每次提及元帅时候眼里依旧有恭谨热情。
那样骄傲弟弟,原来是把巫彭大人当作军人榜样来景仰吧?
隐约间,云烛回忆起智者大人刚才答应过话——“如果你弟弟活着回到帝都,或许可以帮他次”……大人意思、是说弟弟此刻在砂之国,会遇到生死不能危险境地?可能无法活着返回伽蓝城?——怎会!
云焕自小有着那般刚强酷烈脾气,便是八岁时被匪徒拘禁长达数月、也不曾折损孩童心智。长大后更是成为帝国最强战士,破军少将之名响彻云荒。有什会让他在那群沙蛮子里、遭遇那样危险和挫败?
门外忽然有急促而轻微脚步声,让神思涣散云烛悚然惊。谁?有谁居然上白塔绝顶神庙?云烛在黑暗中挪动双膝,支起肩膀细听,那是靴子踩踏着云石地面,从节奏和频率可以听出是军团中军人所特有。
下来,机械性地咀嚼,喷香油脂沁出嘴角。
终归,什都结束。
黑暗片神殿深处,云烛只听见自己极力压低呼吸细微地回荡。
没有其他丝毫声音。
如今外头是夜里还是白天?已经跪日脚已经麻木得没有丝毫感觉,然而她不敢动。黑暗隔绝凡人所有视觉,可她知道智者大人在这样黑暗中,依然能洞若观火地看到所有切。
巫彭?
在她刚想到这个名字时,脚步声霍然中止在九重门外——那是智者定下外人所能到达最近距离。然后,传来沉闷下跪声,巫彭声音从重门外清晰却恭谨地传来:“巫彭拜见智者大人。”
自从云焰被忽然逐下白塔、她冲入神殿求情以来,已经过去不知多久。
这漫长、没有日夜黑暗里,智者大人没有说句话,也没有示意她离开。云烛只有同样默不作声地跪在黑暗里,陪伴着这个莫测喜怒帝国缔造者。长期不眠不食,让她不得不用起术法来维持着神志。
智者大人……到底在想什?凌驾大地之上伽蓝白塔顶端,她陪伴智者十多年。而那样漫长岁月里,她始终没有看到过次智者大人真容,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到黑暗中那个人“存在”。
不知道弟弟在西方广漠里如今又如何……可曾完成任务?可曾夺回如意珠?如果这次再度失手,回到帝都后必将面对严酷处罚。沧流帝国军令,向来如此不容情——那是因为当年订立它巫彭元帅、本身也是个严厉冷漠军人吧?
不过,自从云家从属国迁回帝都开始、就得到巫彭元帅照顾,如果不是元帅、她或许无法被选为圣女,弟弟也无法在军中平步青云……对于云家来说,巫彭元帅真是大恩人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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