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子……桃子。她眼睛游移着,看到桌子上那几个干瘪桃子。
终于有些微记忆。她不再说话,闭闭眼睛,眼前出现梦里漫天桃花。啊,原来在那个时候、跟她说话不是师傅,而是大师兄?
她仿佛安心般地叹口气,手指绞着褥子,忽然间怔怔掉下眼泪来。
“姑娘,你看你穿起来多漂亮……”老板娘帮慕湮穿好衣服,正在惊叹对方美貌,却见她哭起来,不由吃惊。准备殷切相询,外边却传来阵哭天抢地嚎啕声,惊动整个店中,依稀是个老者嘶哑含糊哭声,叠声唤:“苦命女儿啊……天杀狗贼,还彩珠命来……”
周围房子里有房客探头,七嘴八舌劝说声,湮没那个老人哭声。其间,赫然听到尊渊声音,在询问老人究竟遭遇到什不幸。
臂也没有力道,长剑投出几尺便斜斜落地,慕湮咬着牙,拼命不让眼泪落下来,狠狠看着他。
“呀!”看到那样眼神,尊渊终于明白过来问题何在,拍着自己脑袋,连忙开口,“不是……不是帮你脱……”
“客官,你要买东西买到。”话音未落,门外有女子妖娆声音传来,轻叩门扇,“可以进来?”
尊渊长长舒口气,仿佛见到救星般开门出去:“老板娘你来得正好!”开门,将花枝招展老板娘让进屋子,他指指连忙拥着被子躺回床上慕湮,苦笑:“你帮她将新衣服也换上,就先出去!”
然后,不等老板娘答应,他避之不迭般地躲出去。
“唉,赵老倌又在哭他女儿彩珠。”老板娘浓妆艳抹脸上也有黯然神色,“姑娘别吓着——那个赵老倌自从卖唱女儿被刘侍郎儿子*杀后,整个人就疯疯癫癫,每到天亮就要哭号番……
“哎,客官!——”看到尊渊脚底抹油,老板娘急,扯着嗓子大喊,“你要桃子买来,只找到五个冰洞里存着……人家非要五十两不可,你要不要买?”
“买,当然买!”尊渊声音从楼梯上传来,锭银子隔着窗子扔进来,人却已下去。
慕湮听得发怔,却见老板娘喜滋滋地放下几个干瘪桃子,拿起那套簇新衣服来,笑:“姑娘快来把这个也穿上!你哥哥可真疼你啊,姑娘寒冬腊月要吃桃子,也口答应。”
“哥哥?”慕湮愣愣地重复遍,任由老板娘将新衣套上她身子,“…说要吃桃子?”
“是啊,姑娘发着烧,拉着你哥手口口声声说要吃桃子,可把他为难坏。”老板娘口快,麻利地帮因为重病而浑身无力女子穿上新衣,边不住口地夸,“外头天气那冷,又下着雨,他把你抱到这里来时候都急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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