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镜里波光离合，
幅
他们是对多
聪明
夫妻啊……熟稔如老友，密切如至亲，百年来他们相互扶住，走过
那片似乎看不到尽头黑暗，相敬如宾。但是心中那份赤诚，却从未剖露。或许因为，在真正相遇时，他们都已经过那种可以歌哭无忌少年岁月，所以在最后离别来临之时，也唯独只能这样沉默地告别。
真岚……希望，某日空桑能复国，这水底所有子民都能回到阳光之下。而你，将有真正配得上你妻子，与你共同守护这片云荒大陆。
你定会成为空桑最好皇帝。
“皇后，
们走吧……”她没有久留，无声无息地走开，对着白薇皇后轻声道。
“好孩子。”那个贯威严皇后眼里终于流露出女性温柔光芒，凝视着自己血裔，叹息，“不要怕。”
下来，形成座巨大光之塔。塔下莲花玉座上，水镜平整如新，那颗百无聊赖头颅正支着断臂，在金盘里歪着瞌睡，浑然不觉已然是到生死诀别时刻。
白璎轻轻走过去，站在旁边看着这孩子样睡容，竟然不忍心惊醒他。
——他这生里，也实在是太辛苦。
默默凝视许久，她忽然低下头去，吻下他额头，眼里簌簌留下行泪来——冥灵吻和泪，都是虚无，泪还没有落到肌肤上，就毫无觉察地化成烟雾。
再见。再见。她在心里默默说。那个声音是如此强烈，几乎要冲破她沉默胸臆——对不起啊……就要离去，却没有勇气亲口对你说诀别话语。
“嗯。不怕，“白璎轻轻摇头，浅笑，“十八岁那年开始，就什也不怕。”
天马扇动着洁白双翅，消失在水面巨大漩涡里。
在那个人消失后，许久许久，金盘里那颗头颅依然没有睁开眼，只是脸上掠过难以掩饰表情变化，忽然轻轻开口，说句“再见。”
那两个字轻如叹息。
原来，在这生里，他所在意人始终都要个个地离他而去。
真岚，直是这样优柔寡断个人，在这生里只勇敢过两次：次在十八岁嫁给你那天；还有次，就是在今日——而可笑是，每次最勇敢时候，都是在离开你时候。
要去做应该、必须做事情，真岚。
无数话语在胸臆里涌动，但最后只化为声叹息。她侧头望向玉座旁水镜，那里，开阖不定波光里隐约呈现出碎裂景象——她怔下，认出那是百年来真岚曾经独自默默注视过无数次画面。
太子妃血色淡漠唇边，露出丝微笑。
原来，即便是百年相伴，彼此心中依然保留着方天地——那是属于彼此秘密花园，掩埋着昔日血肉模糊伤口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