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火怔下,眼眶忽然有些发热——
其实那个时候,靖姑娘,也不过是个十三岁孩子。
“烨火,如今们都是为对付拜月教而来,昔日恩怨,不必再提。”在黑暗中站起身,阿靖头也不回走出去,淡淡留下句,“你好好养伤罢。”
颤抖那厉害——
“想你定很恨……定很恨!……”蓦然间,朱衣少女甩开手,捂住脸啜泣起来。方才片刻间,她回顾最不愿回忆片断,转眼却又直面着昔日仇家。静默片刻,对方坐在黑暗中不说话,她却终于率先在压力下崩溃。
“们、们族人那样折磨你!……那时候你满身是血样子好恐怖……、十年都忘记不!”断断续续啜泣着,仿佛回顾恶梦般,烨火颤声道。
“真非常恨你们。”低低,静坐在黑暗中绯衣女子忽然说句——
“但是并不是恨你们那样折磨过……折磨不算什。恨你们、是恨你们让青岚死去,恨你们夺去们三个人平静生活!从来没有那样恨过谁,但是真非常恨你们那岩山寨人!”
“十年……以为青岚被你们杀已经十年。如果不是听说拜月教灭你们寨子、早就会自己亲手来杀光那些苗人!”
烨火惊呆——靖姑娘话语是那样激烈而血腥,完全不像她平日冷漠。那个瞬间,她感觉到对方内心最深处爆发感情——那沉淀十几年愤怒和悲哀。
“那……方才迦若祭司要杀,你为何……为何还替解围?”面对着这样深沉悲哀,她居然感到有些退缩,然而,忍不住怯生生再问句。
阿靖忽然沉默,她脸隐藏在黑夜中,完全看不清表情。
“青岚既然没有死,干吗恨你?”过片刻,绯衣女子淡淡回答句,声音在片刻间恢复成平静淡漠,叹息般道,“何况,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个小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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