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,这个女子直是这家小酒馆里常客,而最近几年来得更是越发频繁——还记得她第次来到这里模样,风姿楚楚,清拔枝刚抽出嫩箭兰花。在她身边站着个玉树临风白衣男子,对璧人,如玉树琼花交相辉映。
然而,这些年里不知发生什,她却经常独自个人来这里。每次出现都更加憔悴。
“当然!快去拿!”刚问句,她却猛然拍桌子,不耐烦地回答。她拍,桌上那把剑便跟着跳,铮然声响,有寒气逼来,刺人眉睫。
“好好,”店小二吓得往后退步,有些为难地嘀咕,“只是……只是姑娘你存在账上酒钱,已经花光……”
“什?花光?
切幻景都消失,唯有耳边风雨声依旧。她用颤抖手握着酒杯,急急饮而尽,长长叹口气——今夜,他大概不会来吧?
翩翩飞鸟,息庭柯。
敛翮闲止,好声相和。
岂无他人?念子实多。
愿言不获,抱恨如何!
“血薇,不祥之剑也。嗜杀,妨主,可谓之为‘魔’。”
下着雨初秋之夜,风里有菊和兰草清香。洛水旁间小小酒馆里,人声寂寥,风灯飘摇,只有人独坐。灯影雨声里,连外面河水静静流淌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那个女子低着头,看着自己手里那本翻得卷边古旧书卷。
那是百年前相剑大师孟青紫所著《刀剑录》。开篇赫然就是这样句话。古书上墨迹斑驳,不知道百年来被多少人看过又合上,就如在这百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血浸没过那把传说中剑样。
她无声地笑笑,倦倦地将古书合起,握起酒杯,饮而尽。
初秋冷雨里,她独自坐着,思绪如飞。想着当初他在洛水上弹奏那曲《停云》,袭白衣如雪,翻飞在江水之上,温文尔雅贵公子眼里深处却藏着刀锋样光芒,她不由得握着酒杯,无声笑笑。
是啊,十年。天地广大,岂无他人?
只是……为何她却无处可去。
她捏着酒杯,垂下头,耳边滴翡翠坠子微微摇晃,映绿耳根。
“姑娘还要酒吗?”店小二过来,小心地问。
——在她手边,有把剑正在灯下折射出道绯红色光芒。
她握着酒杯右手有略微颤抖。道伤痕从袖中蔓延而出,直至手腕尺关穴。虽然洗过无数遍手,但指甲上似乎还残存着微微殷红和浓郁血腥——她忍不住闭闭眼睛,想把那种杀戮后反胃感觉给压下去。
然而,闭上眼睛,眼前便是片泼天血红。
半空中有个刚被斩下头颅还在飞舞旋转,口唇开合,厉声诅咒:“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!”
她猛然震,睁开蒙眬醉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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