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下,小声地回答:“姓苏……没有名字,家里排行第九,大家都叫阿九。”已经过去两年,自从被姑姑带来后,她就再也不曾记起过自己家人。此刻说到自己本姓,七岁孩子又觉得心里阵难受。
“苏……不是舒?”师父沉吟下,摸摸她柔发:“那,就名‘微’好。不是血薇薇,是微笑微——但愿你这生能多些微笑,不要再和她样。”
她?她是谁?童年她茫然地想着,却不敢问。
“都过去几十年……人世沧桑变幻,回想起那时候事情,真像是前世梦境样。”姑姑在轮椅上叹息,抬起头来看着夜空,停顿片刻,只道,“进来坐坐吧。知道,你是来看血薇。”
后来,她趁着姑姑心情好时候问过她师父来历。姑姑却在黄河边日光下摇摇头,淡淡地笑着,似是想起多年前往事,只说,当年第次认识师父是在洛阳,那个时候,他易容成个乞丐,在她经过路上埋伏刺杀,她受重伤,差点死掉。
“唉……你还小。外面天地广大,有着你从没有见过人和事,”师父拍着她脑袋,凝望着滔滔黄河之水,遥遥指着看不见彼岸,“看到吗?那个地方,叫作‘江湖’。”
梦很长。她在梦里,再度见到久别师父。
在她心里,师父永远是个神秘人。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名字,从何而来——她第次看到他时,他从月下而来,戴着木雕面具,穿着身黑衣,从滔天黄河之水里凌波而来,衣袖飘飘,宛如御风而行神仙。
那刻,七岁孩子目瞪口呆。
他走过来,弯下腰,从面具后凝望这个小女孩片刻,轻声地叹口气,抬手摸摸孩子头,对姑姑叹息:“你说,就是她吗?”
“为什?”她震惊。
“为报仇,”姑姑冷笑声,“七年之中,他先后十六次刺杀于。”
她啊声,脱口:“那……你们谁更厉害呢?”
“你说呢?”姑姑却忽地笑,“这多年,他杀不,也杀不他。打着打着,就渐渐都老……”她低下头,轻轻抚摸着手里那把剑,
“去年黄河大水,顺手救回来。”姑姑回答,淡淡道,“已经在这里熬两年,觉得是块好料子,所以才叫你过来看看——你觉得如何?”
“喜欢这双眼睛。”那个黑衣戴面具人却说着不相干话,直凝望着她。
“那你是同意?”姑姑推她把:“去,拜见你师父。”
师父?这就是她师父吗?她愕然地看着戴面具黑衣人,却不敢违逆姑姑意思,老老实实地走过去磕个头,道:“师父。”
“你叫什?”师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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