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丹意愣下。
“后来知道木邦寨子鬼师养出个极其厉害娃娃,准备在中元鬼节做成小鬼供他们使唤。”他拍拍她脑袋,嘴角噙着丝冷笑,“于是算准时间闯进去,杀光那些人,抢走他们养五年多成果。”
他低下头,看着蜜丹意:“明白吗?只是利用你。”
蜜丹意在他手底下微微颤抖,浓密睫毛扑闪着,许久,才道:“就算是利用,那又怎样呢?这样话,至少,存在还有点意义。”
孩子眼里忽然有大人样表情,低声:“两岁多就被父母卖给鬼师,像畜生样地被饲养五年,已经记不清原来家……但想,父母既然能把当作牲畜样卖掉,也不值得再去回想——父母,就是大人您。”
摸着小女孩乌黑柔软头发,声音温柔,“在这个世上所有人里,唯有你真关心,也永远不会背叛——是不是因为你时间,永远停留在八岁?”
“大人。”她抬起头,轻声,“若不是您,世上早就没有蜜丹意。”
那年,她才八岁。被关在笼子里,每天喂食着各种奇怪药材,如同头待宰羊羔。若不是灵均大人杀木邦寨所有鬼师,把她从笼子里放出,估计她早就被那些丧心病狂人喂五毒吧?
可是,那之后,她便再也不能长大。
这些年来,她永远只是个孩童,陪着似乎也永远不会衰老他。
原重楼低头看着她,眼里神色莫测,不知道在想什。
蜜丹意抬头看着浩瀚银河,语气很轻:“大人,您以前说过,天道无情,不以尧生,不以桀亡。人被生下来之时,在上天眼里本来是和那些牲畜草木没有什区别——除非能遇到值得人,做些值得事,才算是生而为人
“你还有着赤子之心。直全心全意为好,不惜替做任何事。很感激。”原重楼喃喃,“你是个乖孩子……和胧月完全不样。她已经是个女人。”
她怔怔地听着,心里既诧异,又隐约觉得恐惧。
跟灵均大人八年,还是第次听到他用这样语气和自己说话!难道是因为刚刚那场决战,令他力量和心灵都变得虚弱?
“可是,你知道吗?只是利用你。”原重楼嘴角露出丝意味深长笑,抚摸着孩子乌黑头发,“最初,学术法很不用心,兴趣全在玉雕上,加上又忙着谈恋爱,直到十八岁,在术法上依旧事无成。直到眼看着父亲被杀,满门皆死,才想起要奋发学艺——可是,觉醒得太晚。”
说到这里,他低下头,看眼蜜丹意:“你大概不知道,在拜月教里,有很多精妙术法,只有孩童才能学,而已经错过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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