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
何苦呢?如果可以,她真愿永不再醒。
“都怪灵均那个家伙,欺师灭祖,闹成这样。”明河教主冷冷道,语气里有怒意,“只可惜们来迟步,居然让他先死掉!真是便宜这家伙……”
那个名字分外刺耳,苏微脸色唰地惨白,只觉得血都冲到脑海里,摇摇欲坠。看到她表情,旁师父竖起手指,轻轻摇摇。明河教主看着水池里苏微苍白脸色,眼眸微微变,停住话语,轻微地叹口气。
原本她应邀出关,只为诛灭叛逆,将拜月教带回正轨。然而,灵均已经死,她却发现原来这事情远非所想象那简单。
血薇新主人,虽然大仇得报,可心里却埋藏着深不见底悲哀。
或许,世上有忘川,便也有记川。
带走残酷记忆,却将另段温暖遥远记忆唤起。
苏微在灵鹫山月宫醒来时候,已经是八月初。
这样漫长时间不知道是如何度过,当她睁开眼睛时候,发现自己在个幽蓝色池子里浮沉着,全身浸没在清凉水里,长发逶迤,而水面上开满奇特紫色莲花,朵朵,绽放着光华。
抬起头,她看到水池边上拜月教主和大祭司,还有她师父。
“还有个人,不知道你想不想见?”师父静静开口,“蜜丹意。”
苏微猛然震,嘴唇颤抖下,说不出话来。
只是几天不见,再听到这样短短三个字,竟然有种撕心裂肺感觉,似是旦触及,所有过往伤口都被血淋淋地撕开来。
那个孩子……那个欢笑着、蹦跳着孩子,在记忆里沿着雾露河向她跑来。有着明净微褐肌肤、黑而亮眼睛,全身都是鲜花做成花环,张开双手,对她喊着“玛”——那样明亮、单纯而依赖。到最后,却是……却是假!
她用力闭闭眼睛,只觉得有把匕首深深地扎在心口,无法拔出。
那刻,她忽然觉得噩梦真已经过去。
“阿微,你终于醒?”师父俯下身看着她,看不清面具后表情,眼里却有晶亮光掠过,“为保住你和你腹中胎儿,明河教主这些日子可真是呕心沥血。”
她吃力地抬起头,看着玄室内几个人,目光游移,最终落在那个穿着孔雀金长袍美丽女子身上,轻声道:“谢谢。”
只是短短段时间不见,这个容颜不老女子明显地变,头长发彻底雪白,露在长袍外面双手枯槁如木,指尖微微地发抖,似乎是刚耗尽灵力。她看到苏微睁开眼睛,长长地松口气,唇角终于有丝欣慰表情:“虽然不能逆转生死,但毕生修习术法终于可以挽回个人性命,也算不枉。”
苏微长叹声,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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