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清理现场人发现,那场火是从白楼开始蔓延,而且当大火熄灭之后,在火场里发现那些
风从旷野吹过,如同午夜里游魂呜咽。有人在北邙山坟地里吹着埙,悲怆如水,弥漫在这如水月色里。
三天三夜法事终于结束。她在这里安葬听雪楼所有人,包括停云和四护法,也包括赵冰洁。夕之间,她觉得自己所有过往都被埋葬在这里。
埙声音停住,师父低声:“阿微,你身子不方便,还是别跪太久。”
“嗯。”她轻轻点头,迟缓地站起身来,凝视着冷月下寂静而荒凉北邙山,语声空寂,“把赵总管和停云葬在起……他们两个人,活着时候没能在起,从此后,却是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。”
秋护玉微微颔首,叹息:“那个盲眼姑娘,也实在是个人物。连也没想到,手创建风雨,最终会是结束在她手上。”
然之声;再后面,紧跟着是辆马车,上面是六具贵重沉香木灵柩——
那就是她离开时带走切。
渡过忘川水,行过奈何桥,喝下孟婆汤。她在这里埋葬生命中曾经自己,就如同埋葬最美好也最痛苦段记忆。既然她选择继续活下去,那,便只能埋葬过去,寸寸从灰烬中重生。
石碑上眼睛,在月夜之下静谧地注视着她归去。
就要走出这片土地。眼前是望无际道路,头顶是璀璨浩瀚星空——冥冥中,那条彼岸之河在头顶流过。临去时她居然再次听到忘川声音。如风、如啸、如潮,摧枯拉朽地席卷而来,滔滔而去,如同巨浪涤荡着这世间,将切挟裹而去。
个月前七月十五日,中元。
子夜时分,洛阳城中燃起场大火,几乎将半座城池烧为灰烬。火是从朱雀大道烧起来,整整三日三夜。当这场突如其来大火熄灭后,原本是天下武林中心听雪楼已经化为灰烬,荡然无存。
官府派人来查探时候,周围人纷纷都说那夜有无数黑衣人在附近聚集,眼神如同鹰隼,衣服下有刀剑隐没,在首领带领下训练有素地包围朱雀大道。子夜,当传说中鬼节到来、鬼门洞开时候,随着声呼哨,那些人从不同方向悄无声息地攻向听雪楼,如同恶鬼样隐入黑暗。
——在个时辰后,大火燃起,伴随着轰然爆裂声音。
于是,官府在具结时候,便以那场火是凶徒所为而告终。
那其中,会不会有重楼和停云他们灵魂?
她站在驿道镇魂碑下,怔怔驻马仰头,倾听半天。
忽然间,有泪滑落。
跋涉千里,她在半个月后终于返回中原。
八月十五日,月圆如镜,悬在洛阳上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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