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思索会儿,缓缓说道:“从小到大,直是天之骄子。有女子练十年舞,只为让看她眼。有名士不远万里去青丘,住七年,只为能和下盘棋。有人不惜万金求幅画,也有人叫字之师。曾觉得那就是。那人拘禁之后,折磨两年,日日辱骂,说什都不是。不屑于去反驳,直沉默地忍受他折磨。他气急之下,说他可以证明给看。他带去曾去过地方,每个白日,他把衣衫褴褛,腿不能行、口不能言、浑身恶臭放在闹市中,人来人往,可真如他所说,没有个人愿意看。很多次,看到熟识人,用力爬过去,企图接近他们,他们或者扔点钱给后立即憎恶地躲开,或者叫下人打走。他大笑着问:‘看见吗,这就是你!’整整年,他带走很多地方,没有个人愿意接近,真正明白,剥除那些华丽外衣,确什都不是。他知道已经被彻底摧毁,把扔进河里,他没有杀,因为他知道已经死。不知道漂浮多久,有意识时,在灌木丛里。知道自己会就这样烂死,只是想在死前晒次太阳,挣扎着往阳光下爬。昏昏沉沉地睡着,知道再看不到第二天太阳,也不想再醒来。但是,老天让你出现……”
小六早忘记生气,慢慢地转过身子,靠在十七肩头,静静地聆听,十七额头贴着小六头发。“睁不开眼睛,看不到你,只能感受切。你怕害怕,告诉你名字;你怕尴尬,和讲笑话。你轻轻地为擦去汗,你把抱在怀里,为洗三年没有洗过头发。知道自己身体有多恐怖丑陋,你却如同对待件珍宝,细腻地呵护。三年折磨和羞辱,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身体,甚至都不敢走出屋子。可那天洗澡时,你看到身体,脸烧得
退,他低声说:“伤刚好转时第次用浴桶洗澡,你坐在旁边,看到……你看着身体……脸烧红,知道你对……”
小六哎呀声,用手捂住脸,“你胡说!没有,才没有!”
“没有胡说。”
“你就是胡说,就是胡说,从来不脸红!”
“没有。”
十七向来顺着小六,这是第次固执地坚持。小六不干,扭过身子,不肯理十七,也不肯靠着十七,用行动表明除非十七承认自己胡说,她才会原谅他。
十七叫小六,小六不理他。十七拉小六,小六也不理他,他又怕她腿痛,不敢用力。
十七沉默,小六也觉得委屈,小声抱怨:“这点事,你都不肯让着。”
十七道:“不是小事。”
小六撇着嘴,哼声,这都不算小事,那什算小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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