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撅嘴看着镜中自己,头发乱蓬蓬,中间还夹着几根青草,鼻尖和脸颊上还染着几点黑泥,说多狼狈有多狼狈,唯独双眼睛光华闪动。
阿爹替把脸擦干净,细心地把草拣去,用梳子点点把乱发理顺:“们编两根辫子,先编根,你自己学着编另根,等编好辫子,你肯定是见过最好看小姑娘。”阿爹面替编辫子,面笑说……
篝火中枯枝爆开,飞起几点火星,惊醒回忆,身旁狼兄慵懒地撑个懒腰后又趴回地上。拍拍狼兄背,思绪又滑回过去。
那年七岁或者八岁,刚到阿爹身边年。那日第次自己编好辫子,也第次见到伊稚斜——阿爹好友,太子於单小王叔,军臣单于幼弟,匈奴左谷蠡王。因为他经常来找阿爹,们熟稔起来,他只要出去打猎都会带上。
中最好看男人吗?不过於单也很好看,不知道等他长得和你样高时,有没有你好看。”
他轻咳两声,欲笑未笑地看阿爹眼,扭转头专心驯服小牛。阿爹面色尴尬地捂住嘴巴:“王爷见谅,都是臣管教不当。”
黑牛戾气渐消,他谨慎地松开手,放黑牛离去。转身看见阿爹手捂着嘴,手反扭着两只胳膊,而正对阿爹又踢又踹。
他颇为同情地看着阿爹道:“这可比驯服头蛮牛要费心血。”
把和蛮牛比?百忙之中还是抽空瞪他眼。他微怔下,摇头笑起来,对阿爹道:“太傅既然有事缠身,本王就先行步。”
帐篷内。
“玉谨,如果还不能背出《国策》,即使头发全揪光,今晚也不许你参加晚宴。”讨厌阿爹低着头写字,头未抬地说。
想起伊稚斜曾说过,头发像刚剪过羊毛羊,怏怏地放弃揪头发,盯着面前竹简,开始啃手指:“为什你不教於单呢?於单才是你学生,或者你可以让伊稚斜去背,他肯定乐意,他最喜欢读汉人书,只喜欢随伊稚斜去打猎。”话刚说完就看见阿爹锐利眼睛紧紧盯着,不服气地说:“於单没有让叫他太子,伊稚斜也说可以不用叫他王爷。他们既然可
他走,阿爹把夹在胳膊下,强行带回帐篷中。看到过草原上牧民用鞭子抽打不听话儿女,阿爹是否也会如此?正准备和阿爹大打架时,阿爹却只是拿梳子出来,命坐好。
“披头散发!左谷蠡王爷不定是匈奴长得最好看男人,但你定是草原上最丑女人。”
立即安静下来,把拽过铜镜,仔细打量着自己:“比前日们看到那个牙齿全掉光老婆婆还丑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比那个胖得路都快走不动大妈还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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