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莫臣睁开眼睛,眼眸沉冽:“你还打电话来干什?”
何清玲滞下,语气更冷:“你是儿子,这件事也有责任,为什不能打给你?”顿顿说:“是没想到,老周竟然被他们收买,是他们步棋。也成他们步棋,呵……现在你打算怎做?”
林莫臣淡道:“这件事,你就不用关心。”
“等等!”何清玲声音,终于也有几分动情,“莫臣,你是儿子,虽然这些年你不认,但你都清楚,割掉皮们还带着肉。所以这回,才中别人圈套。你别忘,这笔贷款是担保人,有连带责任。而且张亦放这回已经放狠话,他要整死你,所以根本不是欠债还钱这简单!早说过,你太年轻,太傲气,仗着自己有才华谁也不放在眼里。可是霖市水太深,大陆跟你呆惯美国不样!你那块地本来就是打擦边球手续不正规对不对?现在听说他们正在往诈骗罪上给你套!莫臣,定不能坐牢!哪怕是想手段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身上都行。把年纪,本来这次就有连带责任,即使在牢里过完这辈子也无所谓!可是你不行!你给听着,不管你用什手段,见得见不得人手段,不管你弄死谁牺牲谁,只要你自己脱身!你不能被毁掉,不能坐牢,不能。”
不过,也有丝希望和企图,在木寒夏心中发芽。说不定,这就是她进步接近他机会呢?
现在是冬春之交,夜晚停靠公交车上,寒意慢慢浸透。木寒夏脱下外套,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身上,然后抱紧自己双臂,轻轻地跺着脚取暖。过会儿,冷得熬不住,就跑下车,在站台里跑两圈,感觉身上有热意,又爬上车,坐在他边上守着。周而复始,她耐心地等着,等他醒。
——
林莫臣前天晚上,应酬到很晚。今天醒来时,已是中午。
他打电话让酒店送来份午餐,在房间里吃完,就坐在阳台上,看着窗外很大雨。过会儿,他从行李箱底部拿出包香烟和火机,抽出根点燃,慢慢地吸起来。
这还是他在国内第次抽烟。中学时贪新鲜学会,但他很快就对这伤身又无用东西没兴趣。几乎不抽。上次抽烟,还是在美国做水果时,最艰难那段时间。
他只穿着衬衫西裤,领带也还没系。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,口口缓缓抽着,看着白色烟气从指间升起。抽完根后,他把烟头戳灭在烟灰缸里,没有再取,而是把剩下烟丢回行李箱里。
然后他轻轻吐口气,闭眼将头靠在沙发上。像是在回味尼古丁带来刺激。
手机铃响,他接起:“喂。”
何清玲冰冷嗓音传来:“莫臣,你公司出事,已经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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