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新姑爷却大唱什白头偕老赞歌,丝毫也看不出担心样子。人们不担心,倒不是不值得担心,而是因为再担心也毫无用处。固然缺乏不会发生受三面攻击有力论据,但就情况而论,认定它不会发生,这对于解除担心是十分有用。对于万物来说,放心都是必要,当然也希望能够放心。因此,认定不会三面受攻击。
即使如此,还是放心不下。这是怎回事呢,想来想去,终于明白。烦闷是来自对三个作战策略究竟应选择哪个才最为上策问题,对此还无法作出明确解答。从壁橱方面来,是有策略对付。从洗澡间方面来,也有应付之计。而从洗菜池方面爬上来,也有迎战方案。但是要肯定它们从这三方面中哪方面来,则使大伤脑筋。据说东乡大将拿不准俄国波罗海舰队是要通过对马海峡,还是要开往津轻海峡,或者会绕过更远宗谷海峡,也曾为此而大大焦虑过番呢。而在思考自身处境时,那份为难,是值得充分同情。根据整个状况,不但和东乡阁下颇为相似,而且在这个具体问题上也和东乡阁下样,真是绞尽脑汁哩。
在下如此这般拼命想尽计谋时候,突然,那破许多洞半截纸门被打开,猛不丁地露出厨娘阿三张脸。说露出张脸并不是说她没有手和脚,而是在昏暗夜间,很难看清她其他部位,所以那张色彩鲜明脸却首先映入眼帘。阿三脸,比她平时红脸更红,她大概是受昨夜教训,从洗澡堂回来,就把厨房门拴好吧。从书斋里,传来主人吆喝声音:“把手杖给放在枕头旁边吧!”他为什要在枕头旁边摆上根手杖,使很难理解。他总不至跟荆轲那位易水壮士学样,来个什“抱剑听龙鸣”吧。昨天枕旁放山药,今天放手杖,明天又会放上什呢?
夜色犹浅,老鼠时还不会出现。大战之前,也要休整下。
主人家厨房没有天窗,客厅里在“栏间”地方挖个尺宽洞,年四季代替天窗起着通风作用。阵风伴着那枝头易谢片片樱花吹进来,使猛地醒来。睁眼看,那朦胧月色不知何时已移进屋内,炉灶黑影,斜着投在那块可以启闭地板上。担心自己睡过头,便竖竖耳朵,窥伺下屋里情况,幽寂如旧,只有挂钟在滴答作响。已经是老鼠出现时刻,它们会从哪儿出现呢?
壁橱发出咔咔响声,好像是用脚踩着小碟子边沿,正在嚼里边东西。想:“要是从这儿出现呢?”躲在破洞旁边等待着。看样子轻易不会出来。小碟子声音停下,接着好像是爬上大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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