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纵把最后颗钉子钉进去,大手攥握住个支架,随口说道:“过来搭把手儿。”
夏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袁纵这才把目光朝他投过去,语气开始回温:“让你搭把手儿没听见?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。”
夏耀这才大步走过去,抬起器械另边,两个人起架着往墙边走。摆放好之后,袁纵又让夏耀跟着修理另台器械,
“袁总扣你三千块钱真是扣少。”
“……”
连四天,夏耀因为忙于工作,直没腾出工夫去找袁纵。袁纵也没主动联系过他,也没有人和他提过索赔事情,这让夏耀挺闹心。
到周五这天,夏耀提前下班,本想直接给袁纵打个电话。思前想后,还是决定亲自去趟,免得不解情况在赔偿金额上产生分歧。
夏耀到时候,学员都下课,偌大训练室只有袁纵个人。器械室传来叮叮当当声音,像是在维修,夏耀大步走进去。
这场闹剧过后,袁纵把那些副总教官、分队教官们召集到起,针对本次事件展开次讨论会。会议中心议题就是:怎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。
“咱们开班四五年,从没碰到过这号浑人啊!”
“认为最好解决方式就是退还学费,这种学员咱们真带不啊!”
“袁总,你觉得呢?”
袁纵心里暗道:小崽子好不容易钻进窝,老子舍得把他撵走?他就是把火把这烧,老子也得把他圈在这废墟里。
袁纵正半蹲在地上修着台综合训练器,入秋季节还穿着个背心,下摆卷至胸口,露出修整八块腹肌。有着热带雨林般原始野性古铜色皮肤上洇着汗珠,顺着清晰胸沟流淌出条雄浑性感弧线。
夏耀单刀直入,“东西摔坏多少?赔。”
袁纵像是没听见样,粗粝手指拔下夹在嘴角螺丝钉,颗颗拧进去。完全不用任何器械,徒手就能将螺丝钉拧紧,不留丝余缝儿。
夏耀发现袁纵脸又恢复最初见面时冷酷阴寒,目光专注时有些渗人。尽管不是直对着夏耀,夏耀仍旧感觉股寒气从脊柱向上往脑髓里面钻。
他又尝试着开口,“嘿,问你话呢,到底多少钱?”
沉默半晌,喉结滚动,直接撂下句话。
“这个学员若是再犯错误,交给来打!”
施天彪浓眉皱,随口冒出句,“那他不是更惨?到时候会不会矛盾更大?”
旁边个教官小声回他:“你傻不傻?他是谁啊?袁总小舅子,袁总能下得狠手?你还没明白袁总意思?他意思就是说:这人以后就不能打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施天彪目光坚定耿直,“袁总向来铁面无私,视同仁,他绝不会给任何人开天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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