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少年时代主事王府以来,运筹中偶尔也会出现差错,故而便是她独闯古墓,打断他步骤,其实也不过是桩没有料到差错罢,照理远不至于令他失去理智。但偏偏是她做此事。她再次显露出那种莽撞与任性,再次向他证明她无法胜任世子妃这个角色。这令他感到恼怒,痛苦,甚至绝望。他自己知道,他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,可唯独在关乎她这件事上,他虽做出决定,却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分,无不希冀着有朝日,他们还可以有那个可能。他仍在关乎她地狱中无望地挣扎,寻找不到出路。
他所有恼怒和痛苦,源于他自己痴念,但他却忍不住迁怒于她,似乎伤害她,他就能好过些。那夜,他看她最后眼,是她孤零零坐在镇墓兽巨大
知道。
为着她那些处心积虑靠近而高兴是他,为着她失约去听莺而失落是他,为着她无意中亲近话语而失神是他,为着她真心流露而愤怒,亦是他。只想同他做朋友,这便是她真心,是她天真亦是她残忍。
但这天真和残忍却令他理智在那夜得以回归,那大醉在北书房夜,让他明白他那些痴妄,确确只能是腔痴妄。
他是注定要完成丽川王府统十六夷部大业王世子,天真单纯、在京城中娇养着长大红玉郡主,并不是能与他同行之人。她想要做他朋友,他却不愿她做他朋友;他只想要她做他妃,她却做不丽川王府世子妃。他向是决断利落人,因此做出选择并没有耗费多少时候。他选择是让她远离他人生,因为个天真不解世事、甚至无法自保郡主,无法参与他大业。
他挣扎和痛苦,所有切似乎都与成玉相关,但其实切都与她无关,他非常清楚这点。他只是被自己折磨罢,可却忍不住要去恼恨她,因此强迫自己遍又遍漠视她。
他知道自他们决裂之后,她在丽川王府中时没有快乐过几日。可那时候,他没有意识到他漠视对她是种伤害,也没有意识到过她疼痛。
她怎会有疼痛呢?她只是个无法得到糖果孩子,任性地闹着别扭罢,那又怎会是疼痛?他自小在严苛王府中长大,对疼痛其实已十分麻木,因此忘,世间并非只有因情而生痛,才会令人痛得彻骨。
他们真,并没有相处过多少时候。
而后便是那夜她擅闯南冉古墓。
他其实明白,如今她对他所有隔阂、疏远与冷漠都来自那夜。是那晚他对她说那些话让他们今日形同陌路。那个时候,他没有想过那些话会让她多疼。被她胆大妄为激得失去理智他,那刻,似乎只想着让她疼,很疼,更疼。因疼才能长教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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