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,那若有若无说话声直直灌进她耳朵里。她心中阿弥陀佛地念句,觉得看这个势头,今日霉运竟有点绵绵无绝期模样。
照她前些日子给自己定下个原则,近几日在这九重天,为以防万,是要尽力躲着东华,她已经十分注意,不料逛个小园子也能遇得到他,也不晓得是个什缘分。她木着脸皮叮嘱声团子:“待会儿帝君要是路过问起,你就说你人在这儿扑蝴蝶。”话毕已变作方雪白丝帕,静静地躺在南阳玉打成白玉桌之上。
自排娑罗树后拐出来二人确是东华和连宋。
凤九虽已委屈自己变成张帕子,但并不影响听觉,闻得脚步声渐进,他二人正闲闲攀
胡说,从来没有考过最后名。”
凤九副想起可怕回忆模样打个哆嗦:“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学到佛理课,你都不晓得那个有多难。”
团子忧心忡忡地也打个哆嗦:“有那难吗?”又有点不愿相信这残酷现实:“可是看东华帝君哥哥,呃,叔叔,呃,爷爷,他都是拿本佛理书边钓鱼边看着玩儿!”
凤九默默,由衷地赞叹:“……真是个变态啊……”话刚落地缕清风拂来,又是阵浓郁沉香,勾出她个刁钻喷嚏,捂着鼻子顺风跑两三步才想起回头嘱咐团子:“这个香有些受不住,去前头小花林候你。”
沉香树上,无所事事连宋君提着打理好苍何剑给东华送来,正听到凤九最后撂下那句恳切点评。待树下双姐弟走得远,摇着扇子对东华好阵打量:“你把她怎,她这夸你?”
东华合上佛经,不带表情地道:“夸?成玉都是这夸你?”
连宋摸摸鼻子:“哦,她向夸是个无赖。”
今日甫出门,凤九就觉着不大顺。
九重天原该是吉祥地,出庆云殿殿门时,却让她眼睁睁地瞧见两只乌鸦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,啪,还落下两泡新鲜鸟粪。当然,这等小事其实不足以打消她出游热情。但紧接着,又在三十三天天门旁撞见堆小神仙拿自己和知鹤打赌,自己还输得不轻。当然,这还是不足以打消她出游热情。但再接再厉是,等她回头想寻个清净地歇歇脚,竟误打误撞地转进片沉香林,薰得她素来只对沉香过敏管鼻子现在还痒着,喷嚏不断。
这连串征兆似乎都说明今日不宜出行,但春光如此派大好,打道回府未免有些吃亏。她费番力气,摸索着拐进处安全、清幽小花林,又想着虽然破财,好歹让团子去赌桌上将自己劣局掰回来,这霉运也该到尽头,遂重新打点起精神来准备游游春。蓦然,却听得树丛外头传来阵和缓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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