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情开初那段,凤九是晓得,其时与姬蘅也还没有什干系。
三百多年前那日,当葳蕤仙光破开符禹之巅,东华施施然自十恶莲花境中出来时,做第桩事并不是去教训燕池悟,而是揣着她先回趟太晨宫。茫茫十三天,桫椤倾城之下,几十个仙伯自太晨宫路直跪到十三天门,为护锁魂玉不周而前来请罪。东华踩着茫茫青云阵阵佛音目不斜视地直入宫门,众仙伯自感罪责深重恨不得以头抢地。许多都是洪荒战史中赫赫有名战将,她念学时从图册上看到过些。
东华特地点整个太晨宫最细心掌案仙官重霖来照看她,但她不想被重霖照看,她觉得东华给她换换伤药洗洗澡顺顺毛就挺好,小爪子抓住他衣襟不准他走。东华伸手将她拎得臂远,她爪子短,在半空中扑腾许久也够不着他,眼中流露出沮丧。
胆大点两个仙婢在旁吃吃地笑,她觉得自尊受到伤害,愤怒地瞪她们眼。东华淡漠眼底也难得泛出点儿笑意,将她放在软榻上摸摸她头,她觉得这是觉得她可爱意思,眼瞅着这个空挡打算再无耻地窜上他胸口,他却已经在她身周画个圈,结起道禁住她结界,吩咐静立几个奴仆:“小狐狸十分活泼,好好照看,别让它乱跑,免得爪子上伤更严重。”
她还是想跟着他,使出杀手锏来嘤嘤嘤地假哭,还抬起爪子假模假样地擦眼泪。大约哭得不够真诚,抬眼瞄他时被抓个正着,她厚颜地揉着眼睛继续哭,他靠在窗边打量她:“最喜欢把别人弄哭,你再哭大声点。”她哭声顿时哑在喉咙口。见她不哭,他才踱步过来,伸手又顺顺她头上绒毛:“听重霖话,过几天正事办完再到他手里来领你。”她仰头望着他,良久,屈服地、不情不愿地点个头。
凤九记得,那时东华俯身看着她表情十分柔和。其实如今想来,同她姑姑看戏本子或者司命看命格薄子也没有什两样,那确然是……瞧着宠物神情。
凤九叹口气。都是些历历在目往事,遥记这别后足有三四天东华都未出现,最后是她等得不耐烦骗重霖解开结界,待她偷溜出去寻找东华时,才半道在南天门遇到他。此前她并不觉得这三四天里头能发生什大事,若干年后此时听燕池悟眉飞色舞番言说,才晓得这几天里事竟件件惊心动魄。
这是她、东华、姬蘅三个人故事中,她不晓得那后半截。
东华失踪那几日,毫无悬念是去找小燕壮士单挑,且毫无悬念地挑赢。关于这段,小燕壮士只是含糊地、有选择地略提提,末揉着鼻子嘁声道:“其实,按理说和老子打完他就该打哪来滚哪去,老子想不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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