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茶茶,约莫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凤九床上再添个瓷枕罢。替她小婢子却谨慎,板眼地请示凤九:“殿下,今夜神君可是按往例扔宿在厢房中?东厢西厢殿下都曾为神君备过间,却不知神君是想宿东厢还是西厢?”
其时息泽懒洋洋躺在凤九床上,药师刚来探看过他身上伤。
他身上原本没什伤,没想到凤九大半夜还真能延请来药师,见血障眼法又障不神仙眼,于是挺干脆地自发将胸口又弄出伤来,此时这个养伤,倒是养得名副其实。
凤九打着哈欠问息泽:“时候不早,你想宿在东厢还是西厢?”
息泽胸口缠着绷带,闭着眼睛头也没抬,道:“觉得可能挪不动,今夜就宿在此处吧。”
毒,、这个人心思细密,有时候是容易想得多些,你别见笑,哈哈哈哈哈。不过你这个毒也着实厉害,十几日竟还有余毒,不要紧吧?”
息泽沉默地看她会儿,斟酌道:“蛟龙毒,是要厉害些,倒不是很要紧。”
凤九抵着墙角,时也不晓得该再说些什,见息泽不再说话,气氛尴尬,半天,道:“那这些天毒发时,你定很难受吧?”
息泽淡定道:“恩,都是靠忍。”
凤九哦声,巷子中又是半刻沉默,沉默中她脑中升起个疑问,想要忍住,最终没有忍住,问道:“既然都是靠忍,那你,你方才为什不忍?”
凤九上下眼皮直打架,打个哈欠道:“也好,你今夜宿在此,去东厢歇歇。啊,需留个小厮在房中伺候,倘有什事也好差他来通传。”
息泽仍没动,口中道:“小厮哪
息泽坦诚地道:“忍多不太好。”又道,“你说过们是交心朋友,既然是朋友,帮个小忙想你应该觉得没什。”
凤九不知为何有点想发火,但息泽说得也有道理,而且此时发火就显得自己气量太小,只得继续哈哈道:“自然觉得没有什,但反正你已经忍那久……”
息泽深圳看她眼:“就是因为忍很久,不用忍时才不需要忍。”不待凤九回应,捂着胸口皱眉做疼痛状道:“方才跑得急,伤口似乎裂开,有些疼,先回去吧。”
十几日还有余毒,且伤口未愈,但息泽竟说不要紧。想来是诓她。凤九本性中有时候颇爱操心,此时方才尴尬应皆忘,心中唯有片忧虑,忙上前步扶住息泽道:“看你这个伤像是不大平稳,早晓得不出来也罢,赶紧回去,让人给你治治。”她担忧地皱眉扶住息泽时,却没注意他嘴角丝得逞笑意。
茶茶尚滞在岐南神宫,替她小婢子长得脸机灵相,但因年纪小,有些事终归不如茶茶会拿捏。譬如息泽今夜宿在何处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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