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不着,静静看着他睡脸,心中突然就变得柔软,探身亲在他嘴角,贴会,就见他睁开还有些模糊双眼,她唇仍靠在他嘴边,轻声问他:“醒?”
他看她阵,复又闭上眼睛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头埋在她肩上,模糊道:“还有些困,等缓缓。”
他气息在她耳边令她有些发痒,亦回抱过去,轻笑道:“时候还早,你继续睡,不吵你。”
他声音已有几分清醒,低低道:“你呢?”
她手抚在他耳后安眠
法最好。”
连宋长叹道:“早知如此,那个梦里你就不该扮息泽哄她。”又调侃道,“瞧着她同你扮息泽亲近起来你就没有横生醋意?”
东华皱眉而莫名道:“为何要生出醋意,不过假借息泽个身份罢,还是,她再次爱上难道不是因为她此生非不可吗?”
连宋干笑道:“你说得是。”
帝君话罢利落出门,徒留连宋君坐在床边叹息,要紧时刻太过瞻前顾后说不准误大事,直来直往确然是帝君作风,不过他今次这个决断,连宋心中却隐约有些担忧。诓骗小狐狸之事,如今他也算半个帮凶。连宋君往床上忧郁看,复又惆怅叹。小狐狸纯真和善,诓她其实有些下不手。但不诓帝君就会对他下手,下必定是重手,诓耶,不诓耶?还是诓罢。
凤九睁眼时已经入夜,窗外半轮清月照在房中个温泉池里,水光微漾,如同鱼鳞,鼻息间袭来清淡花香,借着月光仰头观,原是床帏旁以丝线吊个漆板,上头坐镇盆怒放摩诃曼殊沙华。若她没记错,这仿佛是梵音谷中女君为帝君安置行宫,他们这是,回来?
凤九望着头顶火红曼殊沙华发半日呆,是,帝君为姬蘅换频婆果,她盗果时坠入阿兰若之梦,帝君追来救她,还亲她,同她说许多温存话,她就原谅帝君,后来她魂不晓得为何入阿若兰壳子,而帝君不知为何成息泽,阿若兰和息泽原本便是夫妻,她同帝君就做夫妻,帝君给她编花环,带她过女儿节,领她垂钓,陪她赏花,湿透长发,荷叶下亲昵,帝君吻……凤九瞬间清醒,半晌,喃喃道:“其实是在做梦吧……”
感到身旁有什动下,迟钝地转身,清淡月光下却正对上张脸。帝君睡颜。凤九心漏跳拍。或者其实并没有做梦,只是她藏在心底最深渴望,无论说多少次要放弃却始终不能放弃渴望竟化作现实,时不能习惯,所以每每午夜梦回时总是恍惚梦中?
帝君爱侧若睡,爱将头发睡得凌乱,她嘴角就抿出个笑来,伸手理顺他额前乱发,缓缓,纤白手指顺着他额饰又滑落到他肩后银发。
是,是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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