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怔怔,急道:“阿音,当年是负你,因你不是女子,便……便……这七万年来,他们都同说,说你已经……已经……总是不相信,想你这多年,阿音……”
被他几句阿音绕得头脑发昏,怒道:“谁说不是女子,睁大你眼睛瞧清楚,男人却是这般吗?”
他要来拉手蓦然停在半空,良久,哑然道:“你是女子?那当年,当年你……”
往侧旁避避:“家师不收女弟子,
初将墨渊偷出昆仑虚这行径竟为难许多编撰天史神官。他们要为墨渊立个传来彰他功德,可立到最后却无从考证他仙骨遗踪,平白让墨渊成仙籍宝箓中唯个有所来却无所去神仙,也不晓得要引后辈神仙们嚼多少舌根。
后来折颜到青丘探望,亦说起这件事。他拢衣袖微微笑道:“见今四海八荒正传得热闹,说什都有,晋文府中有几个拿笔头小仙竟猜测你同墨渊是生断袖情,奈何却担师徒名分,于礼不合。于是墨渊故意诈死,好与你双宿双飞。若事情这倒也有几分道理,所以巴巴过来看上看。”
哭笑不得,晋文是司文上神,手中握乃是修缮神族礼法大权。他府中养神仙们自是制定神族礼制幕仲,却开明博大至斯,实在叫人敬仰。据说昆仑虚师兄们找几千年,可谁也料不到竟是个女仙,且是青丘白家白浅,自然无果而终。到如今,摞在九重天上最正经史书是这记载:“……皓德君六万三千零八十二年秋,鬼族之乱毕,父神嫡子墨渊君偕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,杳无所踪……”
总算没记下是偷墨渊仙体这段,算与留个体面。
活得太长,旧事回想起来就没个尽头。
离镜已跨过竹桥行到面前,才恍然省起现今是跌在个大洞里,正撞上这辈鬼君同个女妖幽会。
他把握住手,涩然道:“阿音,寻你寻七万年。”
斜眼觑觑那仍在草亭里立着女妖,大惑不解。只听说债主追着负债跑,倒没听说哪个负债天天跑去债主跟前晃荡,还遍遍提醒别人你怎不来问讨债。而怎算,与离镜两个,都是他欠比较多。
挣开手来,往后退步。他却又近前步,直直将盯着:“你男子样貌就很好,却为何要做这样女子扮相。阿音,你是不是还在怨?你当年说与大紫明宫不共戴天,你可知道……”
拢拢袖子,勉强笑:“鬼君不必挂心,不过是时气话,如今鬼族神族处得和乐,老身也不是白活这多年岁,道理还是懂点,万不会无事生非来扰你大紫明宫太平。你便井水不犯河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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