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着件碧莹莹小衫子,双小手拽着个布套子扛在左肩上,那布套子瞧着挺沉。他扛着这个布套子走得歪歪斜斜,夜华停笔,走到亭子台阶旁瞧他,也下美人靠踱过去瞧他。他在百来十步外又喊声娘亲,应着。
他放低肥肥小身子慢慢蹲下来,将扛在肩膀上布套子小心翼翼地卸到地上,抬起小手边擦脸上汗边嚷嚷:“娘亲,娘亲,阿离给你带灵山上果蔗哦,是阿离亲自砍下来果蔗哦!”想想又道:“
洗梧宫站站,在跟前时,他多半说不出什。见着他便令想起夜华身上伤。不大愿意见着他。除此外,切都甚合意。活到这把年纪,少年事虽已不大记得清,但尚且还能辨别,即便当年同离镜在起时候,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圆满过。
虽年事有些高,但当年做少女时桃花忒少,大把诗样情怀攒着没用出去,如今,受这些情怀触动,偶尔也想同夜华月下花前番。但洗梧宫位置高出月亮许多,要正经地来赏赏月,只能不停朝脚底下看,且要运气好才见得着,更不用指望那月光能柔柔地铺在们身上,造出个朦胧又梦幻意境来。玩文谈月之事只得含恨作罢。好在同夜华散步时候,也能见得些花花草草,勉强算是花前几回。
从前在青丘时候,大早被夜华拖着散步,围着狐狸洞近旁水潭竹林走几圈,多是他问午饭想用些什,们就这个事来来回回磋商番,路过迷谷茅棚时,顺道叫迷谷去弄些新鲜食材。
近来在天上,膳食不用夜华操心,他便另养出个别兴趣,爱好在散步时候听讲讲头天看话本。翻这些闲书向只打发个时间,往往本翻完,到头来却连书生小姐名都记不全,只约略晓得是个什故事。
但夜华既有这个兴趣,再翻这些书便分外上心些,好第二天讲给他听。几日下来,觉得在说书途上,本上神有些天分。
七月十七,灵山上法会毕。算起来团子也该回天宫。
七月十七夜里,凉风习习,月亮上桂花开得早,桂花味儿路飘上九重天。
同夜华坐在瑶池旁顶亭子里,亭子上头打几个灯笼,石头做桌子上放盏桐油灯。夜华左手握着笔,在灯下绘幅阵法图。
当初拜师昆仑虚,跟着墨渊学艺时,阵法这门课业经受两万年考验,荣幸地超过道法课、佛法课,在诸多深恶课业中排个第。见着阵法图,不仅头痛,全身都痛。于是乎只在旁欣赏会儿夜华握笔指法,便歪在张美人靠上闭目养神去。
方闭眼,就听到远处传来团子清越童声,娘亲娘亲地唤。起身看,果真是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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