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弃桨坐在她对面,仅隔着张小几,手里握着重新斟满酒瓷杯:“你真想知道?”
她似乎真是想想,抬头看他,重复道:“怎?”
他目光自淡青杯盏移向她雪白脸庞,收起唇边那抹笑,沉静看着她,半晌:“小姐身手高强,想必此时,也只有这样才能近得小姐身吧。斐所愿甚微,自孤竹山别,长久以来,不过是希望,能更加靠近小姐些罢。”
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表白,多分就是调戏少分对方就
尾随卿酒酒路步出青楼,才发现此楼临湖,湖岸杨柳依依,湖中有疏淡月影。黑衣侍从轻易与夜色融为体,被她留在原地,手里提盏风灯,独自人沿着湖堤散步。紧紧跟上。几乎绕湖圈,半晌,越过处低矮湖堤,看到月夜下靠岸处泊艘敞篷乌木船,船头立着却是方才还在青楼里饮酒公仪斐。风流倜傥公仪公子手里斜执把青瓷酒盏,正垂头以杯中酒祭湖,听到响动,略抬眼睛,看到来人是卿酒酒,露出略显惊讶笑意来:“卿小姐。”
卿酒酒步履不疾不徐,行至乌木船前,停脚步垂眼看他:“白月碧水,公仪公子与湖同饮,倒是风雅。”
他收起瓷杯,明眸含笑,语声却万分委屈:“中意花娘们悉数被小姐买去,饮酒填词无人陪伴,只能独自出来寻点乐子。”顿顿,叹道:“不巧船划得不好,才想贿赂湖君两杯薄酒,叫它不要与为难。”目光对上卿酒酒眼睛,微仰头伸手向她:“不过,此番同小姐偶遇,看来是上天垂帘,不知能否给斐这个荣幸,邀得小姐同游湖呢?”
话虽说得可怜兮兮,脸上表情却过于欢欣鼓舞,在心里默默地想,演戏演得这样,完全不似慕言浑然天成,照卿酒酒性情,吃错药才会答应他呢。
但真是不知道卿酒酒怎想。
湖风吹得杨柳微动,戴着黑玉镯莹白手腕从长袖里露出,搭上公仪斐衣袖,个倾身借力上船。乌木船晃晃,两人隔得极近,她将手中风灯递给他:“公仪公子划船,可要当心。”趁机也踏上船,立在角落,因仅是抹意识,也没有重量,不会给划船增加什负担。
公仪斐眸中微光闪过,只是瞬,待船划过湖岸老远,才低低笑道:“小姐就这上船,真让斐吃惊,难道不怕斐别有用心,唐突小姐?”
船中小几上摆个莹润明澈水晶枕,卿酒酒垂眼观赏,漫不经心地:“那便要看公仪公子打不打得过酒酒。”
乌木船渐渐停在湖中,公仪斐微微撑头,装出副懊恼模样:“早知不该贿赂湖君那两盏酒,该叫它打个浪头来将们都掀翻才好。”
她撑着腮,目光投到他脸上: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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