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手中剑还在滴血,却浑不在意地偏偏头,扫过树下累累尸骨,目光停留在静静看着她少年漂亮眉眼上:“你是谁?为什要到这里来?”
眼角微微挑起,似有笑意,说出话却冰冷无情:“你难道不知道,擅自闯入方山红叶林人,都要死吗?”
少年催马上前两步,目光扫过她赤裸脚踝,神色仍是冷峻,却说出不相关话:“虽是夏夜,山中悠寒,姑娘赤足而行,当心着凉。”
女子身周红蝶瞬间消失,那滴血长剑也不知隐于何处,铃铛在空中轻响,赤足就落在马头上,但少年胯下骏马却丝反应也无。
她微微躬下身,右手抬起少年下颔:“你点也不害伯?"他微仰着头,没什情绪地看向她:“为何要害怕?”
——
透过跳动音符,君师父口中幕幕皆浮现在眼前,故事缘起于二十五年前个仲夏夜。
看见片颓败枫林,明月高悬天边,光辉缭乱。而月光映照下枫林怪异至极,六月天里本应枝繁叶茂老枫树们,全是副枯死模样,那些褐色枫叶摇摇欲坠地悬挂在枝头,明明有风吹过,却是纹丝不动。
整座林子静得可怕,没有鸟啼,没有虫鸣,没有丝活气息。
都要怀疑眼前到底只是幅画还是幅活幕景,视野里却突然闯入个跨马玄衣少年,黑色骏马疾驰在枯死枫林间,马蹄踏碎沓沓堆积落叶,夜鸦不知从何处扑棱着翅膀哀袁降临。
她楞怔片刻,突然轻声笑:“真是个有意思孩子,你这说,点也不想杀你。”
更多马蹄声自少年身后传来,虽杂乱无章却是步步紧逗,数枚冷箭穿过夜风钉入枫树,少年座下骏马忽然扬起前蹄狠狠嘶叫声,想必是中箭。
看得汗毛直竖,直觉这被迫杀少年多半要就此玩完,林间却突然响起阵铃铛声。
疾驰骏马,呼啸冷箭,不紧不惺铃铛声,这情景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。更诡异是,随着那铃铛声渐行渐近,林子里死气沉沉枫木竟在瞬间焕发生机,像水墨画般,从最腐朽叶根开始慢慢浸染,刹那便让整座枫林都活过来。
白茫茫雾瘴自地底悠悠升起,半空传来极轻声笑,红影自雾障中掠而过,快得人看不清,只是铃铛次回响,雾瘴彼端已是马嘶人嚎,片刻后悄然无声。白雾渐渐散开,盛装红衣女子持剑立在株老枫虬枝上,周围赤蝶纷飞。
玄衣少年静静坐在马上,微仰头看着眼前救命恩人,满弧月下,漆黑眸子里映出那个绝色红影,秀致眉,杏子般眼,额间绘只展翅红蝶,未挽发飘散在夜风中,红裙下露出双雪白赤足,纤细脚踝处拴晃眼银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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