竖耳朵去听,正听到他番赞叹,夸奖身旁红衣女子多貌美,舞跳得多好,人多知礼,虽然说半天也没说到正事,不过这种场合专程带个美貌舞姬,是人都知道他想干什。
不知苏仪为什那样大惊小怪,虽然向独占欲比较强,但这种场面上事也不是看不开,国君之间互相送送美人就像和君玮之间互相送送地瓜样寻常,也不是收到每个地瓜都会烤来吃,大部分都是转送给当天考勤师兄。
天上星子隐隐,照慕言性格应是不动声色,可赵国使者席话毕,却见他垂头对着云台上红衣女子,良久,沉声道:“抬起头来。”
茫然看
做苏仪侍女,紧紧跟在她身旁,路走过珍珑园重重宫灯楚娃秋色,看到天竺葵在眼前铺开,直铺到玉制王座下,仿若这场盛宴是开在片花海之上。
如此美妙景致,悠然风雅得像是幅新鲜泼墨图,看就晓得是谁风格。不远处传来宦寺唱喏,眼角处瞟到侍女随夜风轻拂纱罗衣带,苏仪拽把,才发现王座下群臣都压低脊背,谦卑地等待他们君主幸临。
随大流地跪在地上,想着别后多日相见,此时慕言他又会是如何模样。
忍不住微微抬头,檀木宫灯映照下,终于看到他缓步而来身影,却不是惯常锦衣蓝裳,而是身玄色冕服,漆黑发丝束在纯色冕冠之中,额前垂下九旒冕帘,投下阴影微微挡住脸上逆光表情。还是第次看到他这样打扮,这样高高在上不近人情,他这样也很好看。
此后切就像是在梦中,总觉得不真实,听着他用寡淡嗓音两三句便将舌灿莲花赵国来使逼得无话可说,边想他平日不就是这样,边想他平日真是这样?
记忆中似乎有两个人,个是苏誉,个是慕言。个是天生政治家,个只是夫君。
个像这样从容不迫对天下大势指挥若定,个却会抛开繁忙政务为整夜整夜弹那些伤感曲子。
虽然心底里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人,可看到这样慕言,有瞬间,竟无法将心中两个人合二为。
不知道,到底是想要看到他忘好好活着,还是想看他记着辈子痛不欲生,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这样想法太变态要不得,却抑制不那样迷茫又矛盾情绪,任它像野草样越长越疯狂越长越茂盛。
席上百官推杯换盏,苏仪忽然“呀”声,远去思绪陡然被她这声轻口乎牵回来,才发现案上前刻还推换杯盏全停下来,席间供歌姬献舞低矮云台上不知何时立个红衣翩翩少女,赵国那位不太有存在感来使正躬着腰眉飞色舞地面朝王座说些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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